吗?他们有没有难为你?”电话里传来的,是带着温度的熟悉声音,那个过去一年多我最为熟悉得声音。
他音色深沉稳重,没有波澜,甚至没有感情,如果他身旁有人,一定无法判断他在跟谁通话。就是这样好像机器人的声音,却好像是母亲的手平稳地抚过婴儿的后背,可以让人呼出堵在气门的那口浊气,满是安慰、承诺、守护。
鼻子酸得说不出话,只得勉强“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我带着哭腔的声音,没有任何额外的反应,仿佛他早已料到我会如此。
“我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也不用担心。”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自然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既是说他当下很好,也是说他过往没有问题,不会陷入完局长现在的困境。
我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含着,不想发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声音。只在他说话后用哽咽的“嗯”回答,告诉他我在听,告诉他我放心。我想,他或许比我更懂现在的我,内心是多么迷茫,对这个世界是多么绝望。
“也许事情还会牵扯到你,也许你还会像之前一样被‘请去喝茶’,但是你不要担心,他们不会难为你的,也没有什么可难为你的,都会过去的。”
“嗯。”
“我可能不方便多你联系,但是你放心,一切都好。”
我明白,他这次说的“都”,包括他,也包括我母亲。两家公司虽然参与了许多政府的事情,虽然也有过一些利益上的利用跟冲突,但总归是没有原则问题,一切都好。
吴琛的话就像孙悟空给唐僧画得圈,他没事,母亲没事,我便无所畏惧。一直攥着我心脏的手,吴琛帮我拉开了。
我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从头到尾两个人只是说“我都好,你放心”、“我也都好,你也放心”,我信任母亲,母亲也信任我,我们两个都可以平安度过这一场风波,免遭池鱼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