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薛君忧看到了绝笔二字,估计那州尉已是知道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
薛君忧像是真的看了一封罄竹难书的罪状,他缓缓放下手,缓缓叹出一口气。
他似乎一切都想通了,先抛开茶靡花尸案不谈,十年前的昌隆伯之死,应该是东陵侯所为,以防被查出身份,他还布了个局,先是雇佣江湖的合山剑派把昌隆伯一家杀死,最后又雇了一批溟国杀手潜伏在伯爵府。
若非这一封信,想必无论最后怎么查,都会把一切的根源归结到溟国人的身上,毕竟两国是世仇,没有人会为自己的世仇想着澄清。
虽然薛君忧很不想把这件事上报给陛下,因为他就是那恨不得陛下立刻派兵攻灭世仇那一方。
但是这封信的事情关乎熵国内事,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就目前来看,不管大熵的军政如何,率先清除东陵侯这颗毒瘤才是重中之重。
薛君忧收好信,重新回到了陵阳公主的卧房外。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见得卧房门被打开,李老太医与皇宫派过来的太医一前一后走出来。
薛君忧见了立刻把李太医拉到身边,看那皇宫太医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李太医,我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注意了么?”
“老臣谨遵驸马爷叮嘱。”
“如何?”
李太医思索一二,回道:“先说您交代的味道,老臣闻之,陵阳公主身上的香气确实并非寻常香囊的清香,不过绝对没有任何药草气味。”
那陵阳公主的嫌疑也算洗清了,今日那女人之所以不说话,使得剑也比那日取木匣慢上几分,向来应该是有其它意思的。
“那身上呢?”薛君忧又问。
“腹部有三道伤口。”
李太医把见到的一一说出来:“两道新伤,一道贯穿伤,另一道划伤,皆是今日所创。至于另一道......已是被前两道盖过,看不太清了。不过依老臣所见,看着像是剖伤。”
“剖伤?!”
薛君忧重复一声,在这个世界里的思想中,剖伤大多都是由剖开皮肤刮出里面毒素或是异物所致,可在薛君忧的思想中,还有一点有可能造成剖伤。
可在这种完全没有医疗设施的时代,薛君忧预想的那件事情应该不可能发生,何况二驸马一直卧病在床,陵阳公主又怎会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