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假装寻人往后台去,东绕西转一圈后,从一道不起眼的小门离开茶馆。
择避人小巷,来到一间小院前,在门外都能听到宁姒对他的声声指控。
“……你说他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自己划着船走了,害我从荷塘中央淌着泥水上岸。这倒好,上岸一看,两只鞋都没了。”
非雁心情大好,院里笑声不息,季三的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
“背后说人坏话,可是要长獠牙的。”
院门被人推开,却无人觉得惊讶。正是给季三留着门,所以才没闩。
宁姒哈哈干笑两声:“那再好不过了,我要是长了獠牙,第一个就咬死你。”
把手里的莲蓬一摔,进屋找素儿玩儿去。
看到他就一肚子气,打又打不过,她还是躲远一点,免得把自己气死。
非雁倒了茶邀他坐,又把装嫩莲子的碗推到他面前:“尝尝。下河道的莲子,比别处的甜。”
季三吃了一颗,并不喜欢这个味道,却点点头,说了句‘不错’。
非雁问他:“事情结束了吗?”
不然,他怎么有空闲和宁姒过来看她。
季三又点头:“嗯,结束了。”
所有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要是睿王还不能搞垮谌王,那他也别指望能坐上那把龙椅了。
非雁眉眼含笑,专注剥着莲子不再说话。只是那笑里,夹杂的苦涩太明显,季三想无视都难。
离开那个地方,离开那个人,她也过得不开心。
季三没话找话:“你和孩子,都好吗?”
“嗯,都好啊!”
“家里缺什么吗?我帮你去……”
“不缺。我留了体己钱在身上,不用担心。”
又没得聊了。两人对坐,一个剥莲子,一个看手指,就连躲在堂屋偷看的宁姒也能感受到气氛的尴尬了。
这个季三,真是个猪。
“莲子剥完了吗?”宁姒从堂屋出去,看到石桌上的莲蓬:“呀,还有这么多呢,我来帮忙。”
非雁笑而不语。
刚才还气呼呼的,一下子就消了,小姑娘的性子还真是难以捉摸。
宁姒埋头剥莲子,故作漫不经心问道:“非雁,你想生个儿子还是女儿呀?”
“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宁姒呵呵干笑。
她怎么也传染上季三的蠢了?这都是些什么狗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