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里面,得进去看。”钱氏扒拉着高粱,让陈朝颜方便行走。
陈朝颜两步跨过去后,立刻就看到被压得倒伏的几丛高粱上,零星成片的血迹。
“就是在这里。”站在倒伏的高粱旁,钱氏指在有血的地方,“孙阿公回村告诉我们后,我们赶过来时,就看到她躺在这里。”
陈朝颜问道:“平躺着的?”
“是呀。”钱氏想起急匆匆赶过来时,看到陶阿婆仰面躺在这几丛高粱地里,裸露的胸膛被血淋淋地剖开,还塞着泥块和高粱秆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陈朝颜看向她。
钱氏逞强道:“就她死时那样,你要在当场,你也害怕。”
陈朝颜想象着她第一次看到尸体的画面,模棱两可道:“也许吧。”
钱氏看两眼她,哼道:“还也许呢,你见过死人吗?”
那还真见过不少,甚至昨日还亲手剖了陶阿婆的尸体。陈朝颜并没有要与她一较高下的打算,沉默着略过这个话题后,她朝四处看一眼,又走出高粱地。沿着高粱地走上一圈后,回来问道:“孙阿公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陶阿婆家的这块高粱地并不大,也就一亩左右。
但架不住她这块地的周围也都种着高粱,因而望眼望去,四目就皆是高粱了。
陶阿婆的高粱地距离进村的路大概有七八丈。
如果不是意外或者是刻意,很难发现这里面藏着一具尸体。
钱氏领着她又走出高粱地,去到侧边的田坎上,指着某处踩踏说道:“孙阿公每天早上都喜欢到地里逛上一逛,那天早上,他逛到这里时,不小心跌了一跟头。他年纪大嘛,跌到这沟里后,好久才缓过来。缓过来后,撑身起来之时,就看到高粱地里好像躺了个人,他就扒开进去看了。”
陈朝颜默不作声地道了句真巧后,问道:“孙阿公身体没事吧?”
“没事,就是……”钱氏似乎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怔了一会儿后,才忙着答道,“就是被吓到了,躺了差不多半个月,才慢慢好起来。”
陈朝颜看着她,“真没事?”
“真没有事。”钱氏想一想后,还是如实道,“就是村里好些人说,他那日摔倒,是我家婆子不甘被害,有意用鬼魂将他绊倒,好让人发现她的尸体。”
陈朝颜轻笑两声。
钱氏立刻道:“你别不相信,这样的事,在我们这样的村子里可没少发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