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并未对蹇硕的不礼进行斥责,反而是看向他说道:“洛阳的这些人里,只有你最忠心。”
听得此言,蹇硕瞬间红了眼眶,豆珠般的泪水从这个汉子眼角滑落,他还以为刘宏这一月多未曾召见,是防着他呢,没想到在嘉德殿又说出这样一番话。
“陛下!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皇子!”蹇硕眼含热泪道。
刘宏笑着点点头,又说道:“朕身体越来越差了,可何家权势滔天,朕欲立刘协为太子,又怕激起何家反扑,你要好生辅助刘协,待何进离了洛阳再议大事。”
蹇硕双眼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刘宏,如此一来岂不成了托孤?不也就成了下一代辅政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好了,朕要休息一会儿。”刘宏轻声道。
蹇硕恭敬的退出了嘉德殿,可他并未离去,反而是在殿外等候起来。
时间从上午流逝至日暮,夕阳西下,洛阳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嘉德殿的大门始终没有打开过,小黄门则一直静守在殿中。
一应人等都未曾进过饭食、水饮,此刻备受煎熬,可又没人敢出声叨扰天子小憩。
嘉德殿内静得有些可怕,什么声儿都听不见,小黄门又饿又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转头去看刘宏却是有些异常,原本小憩的刘宏此刻身子像是没了力量一般瘫软在座,头更是偏落一旁,仿佛没了力量支撑一般。
再仔细一看,刘宏胸腹部根本没有一般人睡觉时那起伏的样子,静静的就好像没有呼吸。
小黄门越想越害怕,蹑手蹑脚上前,静静观看了一会儿后试探性的将手指伸到刘宏鼻唇沟处。
其余几位抬轿之人看到小黄门如此动作,心中怕极了,都想道:这小黄门肯定是疯了,不要命了!
“啊!”一声惊叫在静寂的嘉德殿中响起,小黄门整个人向后猛窜,脸上表情写满了惊恐。
门外一直等候的蹇硕未有丝毫放松,听得殿内惊叫一声,立马窜入嘉德殿中,就见那小黄门摔落在地,满脸惊恐的看向坐着的刘宏。
刘宏的样子好似还在熟睡之中,蹇硕只得行至小黄门身侧,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黄门急促的喘着大气,他现在害怕极了,平整了呼吸后才答道:“陛下他......驾崩了。”
“嚯!”一时之间,嘉德殿内众人皆是惊叹,蹇硕听完三步并作两步窜至刘宏身前,他不相信上午还对他委以重任的天子,日暮时分就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