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跺足低声吼道:“他的脸也太大了!他于兰时是亚父?他也右脸说这个话,当时在牢狱里面被晋王的人用刑,身子毁了大半,他也是知晓的,他不拦着,分明是要兰时去死,好嘛,现在人不在了,才过四年,他就是清清白白的了?”
太子妃冷眼看着他无能和狂怒,很想问一句:皇帝不是清清白白的,那你是吗?
但凡你大胆一点……就大胆一点……
她闭上眼睛,一时间,又恨自己的女儿身,没有半点权势和能力,左右不了随伯英一案,也左右不了兰时的生死,彼时谋划了那么久,也只能求不雨川将睦州随家和京都随家的案卷分开。
但转念一想,她其实也不无辜,当时,她也考虑了镇国公府的安全,所以不敢豁出去。
太子妃心痛一瞬,半响之后,她睁开眼,认真道:“寿客,父皇老了,才过了四年,就开始念旧了,这回,你不要再胆怯,放开手去做吧,随太傅和兰时的清白,就看你我了。”
她轻声道:“毕竟,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我,谁还会想着为他们鸣冤呢?”
太子迟疑不定,先道:“鸣冤之事,我从不胆怯,只如今不是时候。”
太子妃讥讽,“什么时候才是好时候?等你坐上帝位?彼时谁信?”
她失望看了看他,却再不多话。
太子也不再多说,只是心里突然又想起太子妃的第二句话。
她说: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我,谁还会想着为他们鸣冤呢?
太子脑海里便闪现出了盛宴铃的脸。
——还有人的。
还有他的小徒弟。
那个姑娘来了京都,也在为她的先生鸣不平呢。
兰时,你听见了吗?她还替你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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