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问西,让赵肃睿着实松快了许多。
阿池在屋内张望了下,见公主走了才走了出来:
“姑娘,您让我收拾的东西可要在这里摆开?”
“不用。”赵肃睿摆摆手,“装在箱子里就行,自然有人带走。”
阿池点了点头,她仔细看了一眼自家姑娘的脸,仍是玉肌长眉的长相,也仍是眸光深深的模样,却和从前又不太一样。
赵肃睿转身看了一眼自己带来公主府的箱子。
沈三废调的香不错,他打包了。
沈三废配的茶不错,他也打包了。
沈三废炼的花露不错,他还是打包了。
文椅上常用的靠垫、白铜打造的暖手炉、挂在墙上的画、书架上翻出来的菜谱……偌大庄子上所有让他舒服的东西他都尽数打包了,就剩了一个图南,赵肃睿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
阿池只当自家姑娘是要搬来公主府里住,没想到却不是,出了口气,她笑着说:
“现在想想会庄子上住虽然偏僻,可到底自在。”
赵肃睿没说话。
是啊,自在,不用想着跟朝臣吵架,不用提防刁奴欺主,不用去给母后请安,不用对漠西的都尔本部日思夜想,不用对着户部尚书那张天天哭穷的老脸,九州天下自可从两肩卸下。
可惜,都是过眼云烟罢了,他玩够了闹够了,还是得回到重重宫闱里,当他那个注定留不下好名声的荒唐皇帝。
“姑娘,天阴了,您先回屋休息吧。”
赵肃睿笑了笑:“阿池,你看看这院里哪块石头大小合适?我再搬几趟石头练练身子。”
练完了就还给沈三废了。
身子废、脑子废、性子废……沈三废啊沈三废,朕给你留了人手留了钱财还留了宁安伯府对你几番欺凌的认证物证,朕做了这么多你要是还废得一如既往,朕可就得杀人了。
可惜,皇帝陛下终究没有搬成石头。
因为下雨了。
冷冷的秋雨落在不远处的池塘里,公主府的下人提着灯笼拎着食盒给他们送来了饭菜。
一道糟鱼、一道鸡油炒的鸽丝、一道凉拌的苋菜,还有参归鸡和大烙饼,菜色不错,赵肃睿却提不起兴致,勉强吃了个半饱,他在心里想:
“等换回来饿的也是沈三废了。”
心情竟然就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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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不歇,已经是路上行人聊聊,一行人骑马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