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了屋檐下躲雨的鸽子。
听闻有锦衣卫上门,正在灯下练字的乐清公主笔下一顿:
“把他们带去西侧院,无论来去,不必再来拜见我。”
“是。”
女官走到屋檐下,撑起一把画了金桂的油纸伞提着一盏灯去二门处转告了公主的吩咐。
一队锦衣卫共七人,都在飞鱼服外穿了蓑衣戴着斗笠,让人看不清面目,偶尔有灯光闪过照在他们的脸上也多是一片幽幽暗影。
女官在前面引路,带着几人一路向西南角走去,走到院子近前,带头的人对她一拱手:
“多谢女官带路。”
女官侧身回了一礼,又提着灯打着伞摇摇远去。
待她走远,带头的锦衣卫四下看看,回身跪下:“陛下,待臣……”
“不必了。”一直隐在几人中的年轻男子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庞。
“你们在避雨处守着,没有朕的招呼不可擅进,也不准其他人再进去。”
“是!”
屋里的赵肃睿打了个哈欠,终于把手里的话本放下了。
“这些故事真没意思,到头来都不过是让人向善的,这天下间的人要是看几页纸就能从此向善,又哪来的什么打天下,什么做皇帝?”
话音未落,他就听见了一声轻响敲在了门上,雨声里,敲门声不甚清晰。
赵肃睿愣了下,然后脸上有了一丝笑:“阿池,你开门。”
阿池连忙站起来,一开门差点惊叫出声。
一阵湿润的冷风席卷进房间,夹着男子的说话声:
“姑娘别怕,卑职锦衣卫百户,宁安伯府侵占先协办大学士沈契财产一事锦衣卫奉命协办,深夜打扰只是为了找沈家苦主问几句话。”
阿池有些惊惶地看着自家姑娘,却见“自家姑娘”正盯着门口,随便对自己摆了摆手:
“你慌什么,出门去找个公主府的人问问能不能送点茶点过来。”
“是。”阿池犹犹豫豫地走了出去,一步三回头。
赵肃睿还是盯着那个“男人”,却见他先脱去了身上的蓑衣斗笠,掺着水的蓑衣落在地上,发出了一片稀碎的声响。
啧啧啧,直身宽肩长腿窄腰,他从前还真不知道自己穿飞鱼服竟然这般风流倜傥。
正欣赏着自己的玉树临风,却又看见穿着飞鱼服的“自己”抬脚进门,被绊了下。
赵肃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