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荷塘,宁安伯府世子谢麟安摸了一手桥栏上的薄霜,很是不满地拍了拍手:
「如今家里人是少了些,各处也太懈怠了,这池子里怎么光秃秃的?」
「回世子爷的话,前些日子府里采买不便,两位管事就带着人把池子里的藕都刨了几艘小船也都先撤了……连着池子里的鱼也起了不少,看着是比往年清净些。」
想想现在府里的窘迫,谢麟安也没了指点池塘的性子:
「本以为是来了个救星,没成想是来了个闭门星,英郡王世子来之前好歹还能出府走动,从他来了,呵!」
一想到把自家团团围住的西厂番子,谢麟安连生气的劲儿都没了。
快两个月!快两个月了!自打英郡王世子赵勤仰住了进来,他爹没救回来,他弟弟没有消息,整个宁安伯府被围得铁桶似的,倒是全家一并坐了大牢!
谢麟安现在都已经不想着怎么能救出自己爹了,他现在就想着自己怎么能从这牢房里出去!
正想着事儿,远处一个下人匆匆走了过来:
「世子爷,郡王世子爷醒了,唤您过去。」
「啪!」谢麟安拍了下桥栏,震得碎霜都往下掉,「带着百多号人来吃谢家的住谢家的,他赵勤仰还真是当起了咱们谢家的主了,我还得等着他唤我过去!」
几个下人都屏息静气不敢说话。
谢麟安发作了一通,最终还是背着手匆匆过了桥往东边去了。
宁安伯府东边的跨院是从前老伯爷晚年养老的居所,也是个三进院落,谢麟安刚走到二门就被人拦了下来,几个侍卫打扮的人对他行了一礼:
「谢世子清稍候,让我等进去通报。」
在这些人面前谢麟安倒是没有了方才的少爷脾气,整了整袍袖,他笑着说:「劳烦各位了。」
等了约有半刻,赵勤仰身边的太监才出来唤他。
「谢表弟,我都来燕京这么久了,也该宴请各家才对,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滴,这事儿还得你张罗。」
赵勤仰怕冷,将地龙烧得极热,又嫌弃燕京太干,敞着怀倚在榻上,让伺候的婢女将湿热的帕子敷在他的身上。
谢麟安身上穿着家常的棉袍,只在屋里稍站就出了一身的汗,听赵勤仰这么说,他表情甚是为难:
「表兄,实在不是小弟我吝啬,之前咱们也不是没往各家府里送去厚礼,可各处……」
可是连东西都没收,英郡王府不过是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