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脚步战战兢兢往外走,谢麟安却又被赵勤仰叫住了。
「我打算先以英郡王府的名义进上五万两白银,这笔钱先从你家出了。」
谢麟安大惊失色:「表……郡王世子!我家里现在可拿不出五万两银子呀!」
「别在我面前哭穷,没得短了志气,没有钱就想想法子,你们谢家在燕京城里那么多亲戚故旧,要是连这点儿钱都凑不出来,也不必再说什么是我们英郡王府的姻亲了,三日之内把钱凑齐!来人,把谢世子请出去!」
被人从自家的院子里赶了出来,谢麟安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怯懦模样,一路回了正院,他「嘭」的一声砸在了桌上。
「分明是他英郡王府牵累了我谢家,竟还有脸用我家的银子给他自己做脸面?江西乡下的落魄户!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潢贵胄了?真贵的在皇城里住着呢!」
骂完了之后,谢麟安在房中来回踱步,想找个人一同商议一番,可思来想去,他竟是连一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自从那次被二弟的事吓到,他娘的身子就不是很好,再跟她说什么五万两银子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至于他自己的妻子,这些日子里以来阖府开销几乎都是靠着妻子的嫁妆苦苦支应,那个赵勤仰来了谢家俨然是来当祖宗的,一应用度都要最好的,几乎要把谢家的库房都掏干了,现在赵勤仰房里挂着的字画是沈氏的,摆着的花瓶儿也是他妻子的陪嫁。
让妻子再出五万两银子……谢麟安怕自己妻子一根白绫上吊。
万全都司的章咏被拿下,二弟下落不明,让谢麟安怀疑他是见家中有难骗了家里的钱出去躲灾去了,眼见也是指望不上。
至于下面几个姨娘生的庶弟,那也就是一群干喘气儿的。
思来想去,谢麟安深吸一口气,先叫了人进来给他换了一身素净衣服,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里衣早就被汗给浸透了,实在说不上来那些汗是捂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出了正院儿,往后过了荷塘,再过了他二弟住的院子斜插往西……终于,谢麟安在一处竹林外停下了脚步。
「嬷嬷,我来求见祖母,她最近身子可还好?」
穿着灰褐色绣花长比甲的老妇人对着他行了一礼,又面色为难地轻轻摇头,最后指了指自己的头。
「祖母的头疾最近又犯了?」
谢麟安仿佛是世上最担忧祖母身体康健的好孙儿,脸上是散不去的忧虑:「中秋的时候还说去西北寻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