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溪追着在长袖坊看到的人影一路冲出了舞坊。
那人沿着主街走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侧身入了一边的暗巷。
杜悦溪紧随其后。
她刚刚探头,却见那人背对着自己,正和一人说着话。
好在杜悦溪及时收住身形,双手抵在墙上,仔细听着暗巷内的动静。
“长袖坊的人都被带走了,不过那个姓杜的躲掉了。听说知县和她打了什么赌,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让她调查烟膏的事情。”
“主子说了,邓知县上面的人如今位置不稳,他自己只怕也自身难保。若是想要姓杜的付出代价,还得我们自己动手。”
听着两人的话,杜悦溪的神色逐渐冷了下来。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还发愁烟膏一事毫无头绪,想不到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过听两人的对话,他们背后似乎还有主谋,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得好。
思及此,杜悦溪抬头环顾一圈,一个飞身跃上了暗巷边的屋顶。
杜悦溪俯低身子,埋在屋顶的草堆之中,小心翼翼地从屋顶探出脑袋,想要仔细看清楚暗巷中两个人的长相。
只可惜,暗巷内光线实在太差,她什么都没有看清。
“主子这几日在城外过得可好?”
“城外那破地方,蚊虫到处都是不说,到了夜间甚至还有山间冒出来的野兽。主子身娇肉贵,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都是姓杜的错。”
“请主子放心,烟膏一事姓杜的想要翻身恐怕是难了,让主子再安安心心地等上三日。等到此事过去了,主子定然能够重新回来。”
两人的对话尽数落在杜悦溪的耳中。
她心思飞动,自是不难从两人的话中判断出他们所谓的“主子”到底是谁了。
可不就是前几日才刚刚被邓知县亲自下令送出城的邓公子吗?
这肥仔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不知安稳,居然还想用烟膏来栽赃自己,顺便牵连长袖坊众人,真是心思歹毒啊!
杜悦溪思忖着,心中生出了阵阵恼怒之意。
她双手撑在身下,向前滑动些许,想要再听得清楚些。
不想她这一向前,双手推住了屋顶上的草垛,夹在草垛正中的石子咕噜咕噜一下子滚落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在暗巷内。
“谁?”
暗箱内两人同时抬起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