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富贵日子消磨了意志的勋戚,想起徐增寿的担当,方醒不禁心中喟叹。 勋戚们一代不如一代,这和教育方式有关系。从朱元璋大杀功臣开始,哪怕朱棣展现出来了自己不是卸磨杀驴的帝王,可不少勋戚还是采取了弃武从文的教育方式。 连张辅都在从文,可见武人的地位渐渐降低不是谁干的,而是整个大阶层的统一看法。 方醒微不可查的叹息道:“其实武勋有这等想法很正常,从前宋开始,武人就断了脊梁骨,再被蒙元人打压了差不多一百年,就算是到了现在,武人看见文官依然是有些发憷,为何?不就是武人不能参政吗?武人的利益就全凭着陛下的意志升降,所以你们怕了,想妥协了,甚至想跪地求饶了……” “当年的老定国公何等的英雄,为了陛下他敢直面死亡,死而无悔。陛下为何不顾先皇后的劝阻,一力把定国公的爵位变成世袭?” “陛下当时抚着老定国公的尸骸恸哭,心中何等的悲痛!何等的不舍和懊悔!可若是看到今日的你是这般模样……罢了,这不是方某有资格说的事!” 方醒的话就像是匕首刺在徐景昌的心上,他先是眼眶微红,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就在方醒以为这人能知耻而后勇时,徐景昌的神色一变,变得为难起来。 “德华,哥哥知道这些,可哥哥我不能上马领军,也不能入朝议政,只是想养家糊口,以后把先父的这枝传承下去。” 方醒心中一沉,怒火就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生娃生娃!生再多,当爹的不能做个好样子,孩子会出色吗?啊?!” 武勋本该是方醒的同盟军,可这几年下来,方醒早就看透了武勋的本质。 “都想着富贵子孙,可却没想过给了你们富贵的大明,都坐着享受,却不管外面依然有异族在虎视眈眈。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对吧?” 徐景昌不禁点点头,这就是他的想法,徐家目前富贵已极,那还不如经营自家,至于朝堂和大明的未来,这个他不想操心,也不敢操心。 勋戚涉及朝政,谁都怕以后被清算:我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不行?每天几十个女人轮流陪睡的日子不好吗?非得要去忧国忧民,这不是脑子有毛病是什么? 方醒起身,负手而立,“所谓的与国同休,不是坐视,也不是无为,不然勋戚就是在自我放逐!” “可你也是勋戚!” 徐景昌觉得自己不该背这口锅。 “是啊!我也是勋戚!” 方醒回身看着徐景昌道:“所以我在争,和文人争,和文官争,你可知为何?” 徐景昌茫然的摇摇头,瞬间,他感到方醒的身上散发出的凛然之气。 方醒目光炯炯的指着前厅正面挂着的地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