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男子半湿的长发被擦拭得差不多后,白露这才将巾帕丢回了铜盆里。
然后,她又是半命令般请求地说:“仙师,烦请将外袍也脱了。”
左丘止高大的身子再次一僵,愣愣抬头,平日里寂静安宁的眸底难得流落出了惊讶不解。
白露见状,好笑地解释:“不是您自己说不想袍子将弄脏吗?先脱下来,小女去帮您洗洗。”
左丘止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哦。”
出门前,白露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定住脚步,扭身对着仍旧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仙师大人道:“今日您睡榻吧。”
“本座不妨事......”
白露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好好睡一觉,明天夜里才好再去帮小女爬墙角。”
话落,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隔日傍晚。
看着站起身准备往外走的左丘止,白露连忙出声问道:“仙师这是要出门了?”
“嗯。”
白露跳下床榻,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说:“一起。”
左丘止入鬓的长眉微微挑起,“那墙高。”
白露缩了缩脖子,说:“是啊,好高。不过,仙师会让小女掉下去吗?”
左丘止摇头。
白露唇角微勾,浅笑道:“所以啊,白露还有什么好怕的?”
胡府后院的某处墙头,并排蹲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白露指着头顶被乌云遮得几乎看不清轮廓的月亮,道:“仙师您看,今天的月色真美。”
左丘止抬头。美吗?
“施主有话可以直说。”
白露侧头看去,夜色朦胧中身旁的男子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鼻梁挺直,线条流畅,更显仙姿玉色。
“那小女可以问仙师个问题吗?”
“嗯。”
“若是往常,您碰到胡绿娘的这种案子,可会插手?”
左丘止不假思索地说:“生死有命,因果关系,自当顺应。”
“那您这次为何会一反常态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我?”
对上女子的翦水双瞳,左丘止有一瞬间的犹豫,却还是轻轻颔首。
“为什么呢?”白露微微歪头,清冷的眼在月色下看起来恍如秋日里清澈的湖水。
“仙师您到底想从小女这里得到什么?”
左丘止唇角微勾,眼底却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