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若是我不看着甄㲸那贱人恶有恶报,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楼席兮恨恨地说:“我要让甄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宫屹抽筋剥皮、受尽折磨。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千刀万剐、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
白露手一抖,颤声道:“席兮,你魔障了。”
楼席兮唇角一边勾起,一字一顿近乎癫狂地说:“是他们将我变成这样地。不过,我很喜欢。呵呵,但愿他们在被我挫骨扬灰地时候也会喜欢。”
白露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说:“小七,若我说我会阻止你呢?”
“阻止?六姐弄错了吧?你要阻止席兮?”
“我不能看你越陷越深。”水眸里满是复杂。
楼席兮嗤笑道:“不能?呵呵,今时今日,又有什么是我不能做、不敢做的?”
“席兮.。。。。。”
“嘘——”一根冰凉地手指覆在白露地唇角。
“阿姊,你想阻止我。。。。。。不过。。。。。。你又凭什么阻止我?”
“我。。。。。。”
忽然间,他带笑地眼睛眯起,“难道,就凭你身体里和我流着一样的血?”
楼席兮的质问声,让白露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这时,只听他讽刺地冷声说:“呵,别忘了,如今你只是一个毁了容的丑女。若是有朝一日连我都不认你了,那你可就真的谁都不是了。”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因为找到了新的依仗,所以才敢这般在我面前口出狂言、颐指气使的。对不对?”
苍白的手指在腮边点了点,楼席兮歪头揶揄地说:“嗯——让我来猜猜看啊猜猜看。。。。。。看看阿姊这次找到的依仗是谁呢?哦,难不成,还是那位几乎遁入了空门的西陵国师左丘止?”
白露抿唇。
楼席兮的眸底跳跃着神秘又诡异的光芒,他笑道:“呵呵,阿姊恐怕要失望了,左丘止那人啊,可是比席兮还要绝情。”
“他明明功夫了得,却可以亲眼看着自己养大的师弟在自己面前死去,不出手援助。他明明道法高深,却可以看着陪自己长大的师叔越陷越深,不出手制止。”
“你想要依靠他?呵呵,但是你知不知道,他若真是给你依靠了,那才是最可怕的。如斯淡薄冷血,他又岂会轻而易举地让人依靠?如斯冷酷无情,他又岂能毫无所求地护着她人?”
“小心啊,小心你因小失大。小心在不经意间将跌入了他人的全套,将自己都失去了。届时,你可就是那个比我还要可怜的人咯。”
屋内香炉香烟袅袅,楼席兮唇畔的笑容都掺合了几分氤氲。
白露就这样不喜不怒地听着楼席兮讽刺的言语,看着他不达眼底的笑意。
而楼席兮见白露的神色始终泰然自若,有些不悦地皱眉,讥讽道:“怎么不说话了?阿姊你不最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了吗?说啊,你继续拿着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大道理来反驳我,斥责我啊!”
深吸一口气,白露朱唇轻启:“小七,现在你想说的都说完了,那开心了吗?”
楼席兮闻言有丝错愕。
开心。。。。。。
开心是什么?
只听白露又问道:“席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学会说反话的?是八岁那年阿姊跌下高台?还是。。。。。。还是后来大哥被猛虎咬伤?亦或者,是从你自己知道自己中了毒,又被巫王厌弃?”
“席兮,这伤害别人的话你平日里没说过吧?这些年你为了有朝一日能复仇,谄媚奉承、溜须拍马的违心话也没少说吧?”
水眸晃了晃,白露叹息道:“阿姊不在的日子,你。。。。。。很是孤独害怕吧。。。。。。”
“六姐到底要说什么?”
白露又叹了口气,说:“小七,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所以你受的委屈我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是以后。。。。。。以后阿姊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以后,小七若是疼了,阿姊帮你呼呼。小七若怕了,阿姊可以抱抱你。天冷了,阿姊负责给你加衣,天黑了,阿姊就给你点灯。。。。。。”
“不需要。”楼席兮猛地站起打断白露的话。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只要他们死!他们必须死!!”
白露也站起身,走到楼席兮面前,目光灼灼道:“他们是人,迟早都会死。但是我们,没有必要让那些人毁了你最后快乐的可能。”
“谁说我不快乐?”楼席兮癫狂地说,“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我就快乐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