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茶渍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白露喃喃道:“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还有,那每日的冰,真地是为了保存尸体吗?可是,他们保存尸体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如今,卢欢下了拜帖。
她倒是要看看,席家怎么凭空变出一个席淮安来,接受卢欢地拜访。。.。。。
“叩叩叩,映霜姑娘在吗?”
白露先将桌上的水渍抹开,才道:“进来吧。”
下人开门来报:“映霜姑娘,小郎他请您过去。”
“席家地来人了?”
“是地。”
白露站起身,“走吧。”
当到卢欢地院子时,白露看见他已经被来钱搀扶着站在了房门口焦急地张望着。
卢欢也看到了白露的身影,他松了口气,说:“你可来了.”
“小郎这是在等小女?”
“是啊。”
“有急事?”
卢欢说:“席家的下人来了。”
白露款款走了过去,不紧不慢地说:“只是席家的下人而已,小郎何须如此郑重其事?是对方说了什么吗?”
卢欢摇头。
“席家大郎没接你的拜帖?”
卢欢再次摇了摇头,“不知道。”
白露问:“席家的下人呢?”
“府门口。”
竟然还在卢府门口?
白露说:“小郎还没让人家进来?”
“没啊。”
“。。。。。。小郎您都还没让席府的人进来,现在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啊。”卢欢搓了搓手说,“我是兴奋。”
“兴奋?”白露叹了口气,“小女说过的,改变名声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我记得,但是我还是兴奋。”
卢欢这一想到有朝一日他的爹娘、还有归荑都可能会对他刮目相看,就兴奋地一刻都坐不住了。
白露无奈,“小郎还不叫他进来吗?”
“对对对,你,”他指着那引白露来的小厮吩咐,“你去把那席家下人带来吧。”
“是,小郎。”
白露对着依旧在门口傻站着的卢欢说:“小郎,进去吧。”
“进去?我听说那些个文人雅士都是亲自迎接来访的客人的啊。”
“是那样。但您是卢家小郎,来的人却只是一个下人。且不说尊卑有别,就说小郎您还病着,也不应该久站。再者说,小郎你真想当个文人或雅士不成?”
“不不不,如今我只想要摆脱我拿供桌上的破鞋。”
白露浅笑道:“那小郎请吧。”
卢欢被来钱搀着在屋内的背椅上坐下,然后问白露:“等会儿我说什么?”
“什么都不说。”
“什么都不说?”
白露点头,“小郎只需好生坐着就行,其余的交给小女。”
“这样简单。来钱儿,给我再端盘水果来,要甜的。”
“是,小,小郎。”
白露水眸微眯,问道:“对了,卢小郎,你与席大郎是如何认识的?”
“嗯——我们都住在曲阜,相互走动也是应该的吧。”
“相互走动是应该的,不过那也要看人。譬如说,依着映霜来看,小郎你似乎并是那种循规蹈矩之人。更何况,虽然小郎没有说明,但小女也看出来,你与那席家大郎不似一般的点到之交。”
“哈哈哈,其实我与席淮安那厮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我们算是。。。。。。”卢欢想了想说,“算是他人口中的臭味相投。”
白露不由一笑。她还是头回见人这般说自己呢。
“诶,你笑什么?我说得是真的。我顽劣,他席淮安比我更甚。我爱听曲儿,他爱唱曲的小娘子。只是,他时常在自各儿屋子里看画本子,我则爱出去溜达走动,所以我才更威名远扬了些。”
“所以,小郎与席家大郎很相熟吗?”
“算是吧。只要他不和我抢归荑,我就算他是这曲阜里和我最熟的。”
卢欢摸了摸脑袋上的纱布,“说起来,我也有段时日未见到他了呢。”
白露神色幽深,捂着嘴调笑说:“小郎是不是误会了,人家席家大郎有更加交好的人?不然,全曲阜都知道小郎伤了,他怎么不来看你?依着小女说啊,卢小郎你多半是一厢情愿了。”
这话当真是刺激到了卢欢。
平日里他对归荑一厢情愿就罢了,怎的在席淮安那里也成一厢情愿了?
“我与席淮安就是交好!不信,不信等会儿那席家下人来了,你问问看!”
“行,那小女等会儿问问那席家的下人。”
不多久,方才离开下人带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厮走了进来。白露一看,眉头微动。
哟,这还是个熟人。
“奴才石头,见过卢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