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色里开在他眼前的一朵睡莲,那般的玲珑剔透、出尘不染,在这如水般的月夜,就这样毫不保留地一瓣瓣朝着他竞相舒展。
他一时间看得呆了。脑海里仿佛机器在轰鸣,擂鼓一般跳动的心脏即将要耐不住负荷冲出胸膛。然而他知道此时的自己不能沦陷更不能趁人之危,于是强忍者流鼻血的冲动,帮梦遥把被子盖好,手里一下下晃动着吹风机,帮她慢慢吹干湿发。机器发出单调轰鸣,正一点点掩盖着他心底的狂热和躁动。
敲门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来人正是楚医生。
“楚叔叔,劳您跑一趟。”朱凯烈把人让了进来。
“怎么回事?中药的是谁?”楚医生一边问一边迈步走向里间。
“我公司的职员,聚会上被人下了药,现在情况还不好。”
楚医生看了看梦遥的情况,果断地给打上促进药物排出的吊针,观察了半个小时,看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嘱咐了几句便要离开,一眼瞥见朱凯烈帮他提着药箱的手,指关节处有斑斑的血迹。
楚医生一手接过药箱,一手抓了他的手细究,发现这只手三个手指的关键处,有淡粉色的血水从被剥落的皮层里一点点往外渗透。
“这是怎么回事?”楚医生抬眼望着朱凯烈的深邃的眸光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疑虑。对今天的事情本他本就觉得蹊跷,阿烈是他看着长大,从来没有参与过这等男女的情事,而今天,他却在他房间里看到了这样一个中了药的漂亮女子,阿烈居然为了她亲自请他出马并且自己也挂了伤。今天的事他本不愿多问,但是,在伤口面前,医生的职责和长辈的关怀还是让他忍不住说出了口。
“不碍事,擦破了点皮。”
楚医生重新又打开药箱,蘸了碘伏给他消毒,后又匀匀地给他涂了一层外伤药膏,末了把药递到他另一只手,说清楚用法用量,才起身离了房间。
睡床上的梦遥脸上的潮红正渐次退去,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安静得像个天使。
屋外夜色渐浓,流火一样的霓虹交汇着各色汽车的尾灯,投射在屋子里的墙壁上,时而闪烁,时而明灭。
朱凯烈给梦遥拔了插在手臂上的吊针,拉上窗帘,和衣躺下,躺在梦遥的身边。
一阵电话声响起,在梦遥那个几乎被撕碎了的手包里。朱凯烈起身走过去。空荡荡敞着口的小包里手机还在。看到闪烁的“爷爷”的字样,他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
“爷爷好,我是朱凯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