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芋头却是灾年时百姓的救命稻草。
因为芋头有毒,且人们所食用的乃是其根茎,所以蝗灾对于芋头的影响远没有稻麦那么大。
相比起芋头,红薯可以说是方面完克了。
不仅在产量上要优于芋头,其对于环境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
要说缺点,也很明显。
那就是保存问题。
一般的稻麦往往能够放上两三年不会坏。
但是红薯和芋头却往往很难保存超过一年。
因为当时已经开始培育红薯了,对于芋头林休自然不会抱以过多的关注。
反倒是当时的马苍对此颇感兴趣。
于是林休便将那个芋头丢给了马苍练练手。
还真别说,短短两年时间,当时还作为学生的马苍就成功地改良了芋头。
使其产量倍增不说,口感也有了十足的进步。
为此,马苍特意寻了一块地方进行种植。
如今马苍人已经南下,他留下的那块地却依然种植着芋头,雇人打理。
去年其收获的大量芋头还没有种下去,所以林休便带着这些日子弟子们上交的收益,便去寻那佃户买了不少。
那佃农也是懂事,知道买主是自己主家的师尊逍遥子,为此特意打了一个骨折价。
这些芋头,便作为红薯售完以后的补充品吧。
等到芋头也销售一空,想必试炼也已经结束了。
林休搭好了算盘,安排好了一切。
至于那被挪用的改革款项,说实话林休已经做好另外的打算了。
毕竟这卖红薯赚来的钱财,仅仅是很小一笔罢了。
而远远不足以弥补税制改革所需要的花销。
正是因为没有资金来源,所以改革也迟迟未曾落地。
李世民曾命高谦催过几次,但是每当逍遥子提起钱的事情,那高谦便立刻岔开话题,也不再催促了。
这笔钱,还是要尉迟家出手啊。
毕竟改革之事,虽然源头是逍遥子,但毕竟是从尉迟小傻之口传递给圣上的。
而李世民也是命尉迟小傻负责盛唐书院附近一块的税制改革。
所以,尉迟家是有出钱的理由的。
而同样,尉迟恭作为大唐名将,征战多年,手里也积蓄了不少资产,自然是出得起这笔钱的。
但如何让对方心甘情愿出了这一笔钱,就要看林休的手段了。
毕竟这是一笔巨款,而且需要源源不断地投入。
而尉迟家的钱毕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尉迟恭一拳一脚打拼回来的。
关于这一点,林休目前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说起尉迟小傻,这小子近些天过得却是意外地不错。
因为提出了税制改革的方案,所以无论是朝堂上还是书院中,所有的人对对他另眼相看。
特别是那些同窗。
虽然说平日里也没有看不起尉迟小傻或是孤立他。
但尉迟小傻开慧较晚,所以当其他学员能够正常交往之时,他还是孤单一人,无人与之往来。
毕竟没有人愿意同一个傻名在外的人有所瓜葛。
虽然说是后来尉迟小傻克服了缺点,也渐渐变得同常人一般,甚至还要更加聪明。
但经过了这么些日子,书院中的生员们也各自形成了圈子,而尉迟小傻却没能加入其中。
所以一直是一种,虽然是同窗,互相之间却很陌生的状态。
但是,那场比赛以后,推翻封田制这一构想的提出让尉迟小傻成为众矢之的的同时,也为他带来了关注。
世家大族憎恨他,但却拿他没办法。
尉迟恭毕竟不是吃素的,尉迟家在大唐毅力了那么多年,对付一些明枪暗箭还是心有余力的。
而另外一方面,并不是每个人都对均田制以及其他的制度有深刻了解,但绝大部分人都对于尉迟小傻所提出来的税负改革有着十二分的兴趣。
这就使得不少生员刻意找尉迟小傻请教相关的问题。
而对于这些想要了解过更多的同窗,尉迟小傻也是来者不拒,会同他们详细地讲授自己的见解与认知。
因此也交上了一批朋友。
在摆摊这一块,尉迟小傻进行的也很顺利,就如同其他寻常的同学一般,林休并未给他设置什么特殊的考验。
毕竟尉迟小傻的考验还在将来,新税制的实行本身对于大唐而言便是一个新的尝试,而具体到两税法的实行者尉迟小傻身上,则又是一个更大的考验。
不过说起来,那后续的两场比试,也差不多到时间需要开始了。
此前的第一场比试,原本是比试才学的。
但比试的双方,无论是卢俊,还是尉迟小傻都另有用意。
于是,卢俊作出了一篇《讨贼檄文》,借着比试的名头痛骂逍遥子。
而尉迟小傻则是借着比试的机会,写出了一篇文章陈述大唐目前封田制之下的弊病。
直接将刀伸向了世家的蛋糕。
相对而言,卢俊的文章虽有文采,但并无内核,其所言也大多过于空乏,而尉迟小傻不同,他所提出的关于税制改革这一问题,确实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的。
且不说能不能实行,但在大唐,确实是引起了一场关于均田制是否存在优势的探讨浪潮。
李世民对于尉迟小傻的那些想法,也表示了认同。
就凭这一点,尉迟小傻便远胜那卢俊。
再加上尉迟小傻的这篇策论,其所用字体,也是在大唐前所未见的优美,乃逍遥子先生所亲创,名为宋体。
尉迟小傻获胜,也是顺理成章的。
可那卢俊输了比赛,却不肯接受现实!
甚至还妄图以武力打压尉迟小傻,最终被关入天牢。
关于卢俊最终的责罚,早已出来了。
毕竟其父乃是礼部尚书,而卢俊本身也是具备才学的。
再加上他在事后认错态度良好,表示自己只是一时糊涂,所以在入狱三天以后,便被卢宽走动关系放了出来。
而最终也仅仅是以向尉迟家赔礼道歉为了结。
不过其父卢宽代子受过,被李世民罚奉三年。
虽然说是罚去了三年的俸禄。
但卢宽并不以为意,因为到了他这个地位了,那区区作为礼部尚书的俸禄比起整个卢家的收入而言,仅仅就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