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着暗市为什么突然关闭了,那些商队也彻底消失了,原来如此,裘戎沉声道:“暗市应该在一个月前关闭的,侯爷摸过去的时候,那个商队以前用的院子已经人去楼空,但还是让他找到了线索,那天夜里他带着十六个人出去,然后就再没有回来,我估计是和那个商队有关。”
“什么商队,哪个商队?”朱珣攥着拳头,整个人都在发抖,裘戎道:“侯爷找到的东西,都让朱昌送回京城了,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商队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我爹的武功可不弱,何况他身边还有八哥派来保护他的弟兄。”朱珣道:“什么商队有这么多的高手,你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还没有。”裘戎摇头,“我亲自去过事发的哪个拗口,没有任何线索,对方行事很谨慎,杀人清扫过,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就连地上的脚印,都被马拴着树枝扫掉了。
“可恶!”朱珣一拳打在地上,皮肤破裂,顿时渗出血来,他吼道:“不管是谁,我一定要将他们都揪出来。”
裘戎颔首,“此仇必当要报,但现在当务之急,你想将侯爷的棺椁扶回去,先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又道:“天气热,路上行走怕是不易。”
朱珣起身趴在棺椁边看着里面的长兴侯,咬着唇无声的哭着,许久之后才道:“我爹毕生的心愿,就是凭己之力让一方百姓安稳,他死在这里,就葬在这里,从今天起,我们老朱家的祖坟就设在这里!”
“也好。”裘戎点了点头,“侯爷不是拘泥的人,葬在这里他也应该不会反对。”
朱珣跪在一边,从今天起,他朱珣就是这里的人,他发誓,他要将杀他爹的仇人挫骨扬灰,撒在他爹的坟前,生生世世做他爹的守墓人,忏悔,赎罪。
他发誓。
天气炎热,他们并不敢耽搁很久,朱珣重新为长兴侯小殓,拆了外面的衣服,他才看到,锦衣华服下包裹的身体,千疮百孔,一支支箭射中后留下的血洞触目惊心,他能想象出长兴侯死前搏斗的画面。
是的,如果对方不是人多,以长兴侯的武功,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的,只有人多势众才有胜的机会。
朱珣面无表情的给长兴侯重新洗漱,穿衣服,他的动作很细,缓缓的,这是他二十几年来,做的最认真庄重的一件事,用了很久的时间,将衣服抹平整,重新抱紧棺椁,拿了钉子一颗一颗钉好,他抚着棺椁轻声道:“爹,您记得夜里托梦给我,告诉我谁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