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谢?”
崔琰的声音带着几分温热在耳畔响起,“这口恶气可出掉了?”
云蓝只觉笑容凝固在脸上,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的笑有多么的僵硬。
她经历过水患之后的饿殍遍地,看过大长公主杀鸡儆猴杖毙下人,也听过二爷院子中常常因着争宠闹出人命来,实在无法从这样的方式中获得快意。
她不需要同类的命来出气。
怀中人渐渐身子僵硬,呼吸短促而压抑,崔琰只消片刻就感受到了她的异样。
不是期待中的感恩戴德,也不是雀跃着搂着他的脖颈撒娇。
满室旖旎转瞬即逝。
“你不喜欢?”
崔琰心中燃起淡淡恼意,他捏了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崔琰有双极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一点小痣神采飞扬,眸光如星,不笑便似含情。此时他眸中墨色翻涌,让云蓝无端忆起那个混乱的梦魇。
“奴婢……”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极为干涩在耳畔响起,“您心里有奴婢,奴婢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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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将至,崔琰政务上越发忙起来,不怎么回来。不过那天之后,他便不准云蓝再回自己屋子了。
于是云蓝只好把那盆半死不活的水仙搬了来正屋,日日精心侍弄。
待她的手好了,花也缓了过来,嫩黄新叶从芯子舒展开来,葱葱郁郁,只是不再有花了。
闲来,云蓝带着豪儿一起做针线,豪儿原本竟是个活泼性子,嘻哈玩闹之间,云蓝会跟着她笑起来,忘记焦虑和忧愁。
不过偶尔会笑着笑着,就突然在脑海中蹦出崔琰的声音。云蓝这才惊觉,自回京自来,除了银管那一次,自己鲜少在白日见到崔琰。
崔琰对她到底还是淡了下来。
毕竟他给了她台阶下,又用心的送了一件礼物,她却给出了那样的反应,委实不识趣。
可是好多次梦里,云蓝都会听到那个小厮被堵在口中的闷哼,还会莫名看到银管脸颊蔓延的鲜红血液。
她怕得不敢想。
鲜红的灯笼挂了起来,整个府里一日赛过一日的热闹,自小年开始,府里内外都是红彤彤一片。
为着吉利,人人脸上都得挂着笑,年味浓厚得很。
等到了除夕这一日,主子们忙着接圣人赏赐,开宗祠祭祖,年节下恩师同僚上峰往来,自然是哪里都少不了崔琰。
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