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红豆此番大义的举动对苍拟的内心有着不小的冲击,却没能使得她忘记自己缘何要同安红豆讲灵体这件事。
照理说,她既知道灵体对人没有任何害处,着实不必废了半天口舌再告知安红豆,不只是难确定安红豆会有什么反应,还险些经由自己的手将二人推到争红了脸的境地。
其实在决定实施这个计划之前,苍拟有想过利弊,除了漏算了画馆之外的——安红豆眼中那些——同样‘生命受到威胁’的行人们,苍拟想达到的效果也还算可观。
自十二年前从司星河一个不小心的说辞令苍拟生了疑心起,司家于她倾全力隐藏的秘密,已经激起了她强烈的兴趣。
苍拟倒不是个愿意掀别人家底的人,只是,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理由,能让司家不顾麻烦竟照顾自己这许多年。
另则,
既然司家不是泛泛之辈
那么,
与之从祖上便有着紧密关系的安家也必然如此
由此,苍拟很久以前便着手计划着,探出司家的秘密,而想要不打草惊蛇,从安红豆处下手再合适不过了。
也不知安红豆拨了几多通电话、联系了有多少人。再回车上时,竟足足过了半个钟头,若往常的这个时候,她大半已经在画馆打好了卡,换好白服,将今日的第一勺黑咖啡挖入杯子里了。
苍拟猜想,安红豆的这几通电话中,大概有她家三叔——省公安局局长。
不然单凭她的说辞,就算那固执的馆长被说服照办,馆外路上的行人却也是没办法控制的,要知道,画馆所在的那条路,上班早高峰时段的人流量,堪达全市工作日平均时人流量的最高值。
其实不只是安家,收养她长大的司家在当今社会中有往来相交好的人脉,所接触的圈子也是甚广的。早前她并不以为然,直到学生时见过校高层领导谄媚的内心,才知晓自己所处的生活圈子真的算不上寻常。
回到车上时,车内二人皆默契的不作言语。直到车子启动,窗外的杨树叶又沙沙和起时安红豆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早听人说过馆长顽固,今天可才算是领教,那脾气何止是顽固?要做到让他听得进去人讲话,简直比嚼碎没有煮熟的牛筋还难,不,能哏上十倍!”
安红豆特地在说道‘十倍’这两个字时咬紧了后槽牙,一双圆眼好似瞪得更圆了。仿若那画馆的老馆长就在她的嘴里,被她泄愤般的咀嚼着。
苍拟瞧着她有气没处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