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低垂下来,往日里亮晶晶的眸子也灰暗了下来,侧身依在亭柱旁。手指用力勾琴,发出刺耳噪音,弦入骨,不知疼,心中愁,何人知。
在宫中无事可做寂寥乏味,舞剑弹曲发愣,偶有丫鬟妃子向来探访打趣一会儿,借此打发时间。最近筱玲和宇文玦也在忙里忙外人影子都基本摸不到,就连司徒瑾也在躲着她,仿佛她就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习惯于管理朝政的大小事件,乐于忙的不可开交。虽然眼下已被司徒瑾封了个皇贵妃,将军,大臣称号,但有名无实。管理的都是无关紧要之事,大部分都是来这儿享福,反倒身子骨都不舒服了。
前几日提笔写的折子交给司徒瑾后便杳无音信,亲自去御书房又被侍卫拦下,便趁着无人站岗之时偷溜进去,瞧见君王闭目养神,轻敲于门。
被吵醒的司徒瑾烦躁的睁开眼,“寡人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吗?”脾气发到一半抬眸见来人是陈文笙,语气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爱妃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疲倦不堪,深邃的眼睛半磕着。这是有多劳累,竟坐在桌前批阅折子也能睡着。
“皇上可是答应了臣?”陈文笙双手抱拳放于胸前,身子前倾,垂下的眼眸飘到他的桌上,上头是一大堆白纸黑墨,放在最上边的折子字迹清秀,却无任何翻阅痕迹。
“黄姚镇路途遥远。”他微微蹙眉,神情不悦道。
猛地身子一矮左膝下跪,“皇上不肯臣去?”看着司徒瑾背对自己,见不着对方神色,心秃然一乱。
“臣不忍心看百姓经受离乱,整日惶恐不安,愿请君批准前往黄姚镇。”算上周边城镇都已经有三百多件惨案发生,无人制止怎么可行,若君王不服民心,那就意味着国将灭亡。
不见人回应,陈文笙不甘心地继续说道,“君王别忘了与臣的三年之约,区区山贼杀害百姓,臣前往边疆定将此人拿下。”
那一晚新婚前夜,多一个心眼的她又在宣纸上落了些墨汁,上头写到:三年之约,为将为臣,而妃只为名。三年后夺得天下,若不成为妃又何妨。期间为国效力,君需毫无怨言批准。
现在觉得当时的心眼可真棒,否则就坐稳了这口头将军只会纸上谈兵的名号。
司徒瑾终究还是妥协了,毕竟关在笼中的金丝鸟又怎么能见她空中翱翔的姿态。转过身子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仿佛看到了十年前被他救起来那倔强的眼神。
“一支百人小兵,陪爱妃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