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崖再次听说自己好友陈政的消息,已经是他们分别两年之后的仲夏了。
听说时隔两年,陈政又重新入仕了,在洛阳某一县,做了一个地方小官。
陆崖为此专门去了一趟洛阳。
再次见到陈政,他的容貌已经变得消瘦脆峭,肉落骨突,眼睛里倒是仍旧有神,眸光炯炯,宛若火炬,可两年前名登龙虎榜,进士及第的那种少年得志的俊朗外表,已经荡然无存了。
“才只两年时间,就让他变化如此之大吗?”
陆崖心中叹息。
陈政却是热情的招待了他,似乎是怕陆崖问起,他主动说道:
“两年了,没能写出来可以传世的诗作,待在家中也是苦闷,便又入仕了。”
陆崖谨慎把握着一个度,不敢过问太多,生怕破坏了他们两人的友情,便只关心的问道:
“只是担心你,真的习惯官场上的生活吗?”
这个好朋友,不就是因为无法忍受官场上的阿谀奉承,才放弃了当年的大好前途吗。
如今,再次入仕,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起点了。
地方小官……
陈政露出笑脸道:“总要为妻儿衣食计,是我以前想的太容易了,想要以诗成名,谈何容易呢。”
陆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酒桌上与他谈论其他的事情,一叙两年未见的友情。
最后,陆崖离开的时候,为陈政留下了一些银子。
陈政也并没有推辞。
只是两个人拱手道别。
坐在马车之上,陆崖心中叹息,尽管他和陈政保持着一种默契,他没有追问,陈政也没有多说,表现得很是洒脱。但是有些事情一眼就看出来了。
显然辞官离开长安之后的陈政,没有等诗词扬名于世,没有官身的他,日常生活却已经难以维系下去了,窘迫不堪起来。
碍于生计,他肯定产生了焦虑和不安,重新入仕,这个选择,可能是做了很久才下的决定。
这是已经一半对自己的诗人志向绝望了。
陆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
陈政生来心高气傲,天性狷介,他如今重新入仕,固然是为了维持生活,可今天已经是时过境迁,两年时间,昔日与他一起荣中龙虎榜的童年,早已经升迁。
如陆崖从校书郎升为了员外郎,有的会溜须拍马,讨好上官,搭建官场人情的更是连升了三级。
同为昔年龙虎榜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