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大梁又与南梁萧氏都说自己是萧何后代,既是同宗,自然不许话本小说里写陈叔陵如何英雄了得,便统统禁了。”
“这似乎有些……”林启说道。
“有些小器了,”万渊应了一声,说道:“本来也是不禁的,一直到我们隆昌天子在位这些年,这位皇帝陛下,嘿嘿……”
林启看万渊喝了两壶酒,脸色微红的样子,不由劝道:“夫子莫说了,小心无大错。”
万渊眯着眼,手掌轻轻在桌上拍着:“无妨,无妨。老夫在牢里蹲了多少趟了,从富家少爷蹲成白首匹夫,不怕那些……”
“这世道,说什么都不怕了。”他拍着桌子说道。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有些慵懒。
很多年以后,厅上的人也许会回想起这段时光,闲适地、漫无目的地侃侃而谈着。
徐瑶翻了一页书,林启抿了一口酒。
万渊有韵律拍着桌子。
他拍着拍着轻轻唱起来:“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之人,凭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凭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一句,像在找调子,又像在回味。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料定了汉家业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征南北剿保定乾坤……”
万渊一边唱着,一边站起来,信步闲亭地往外走去,声音越来越远。
“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汉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
“哈哈哈……”
看不透这个人,林启心里想着,也不知是个大骗子还是个高人。
好在不是在忙的时间来,不然都得给他折腾死。
落日熔金,漏进来的阳光将地上的影子一点一点拖长。
万渊走后,一时也没有别的客人,大厅里徐瑶看着书,林启将桌上的残羮剩菜收拾起来,将桌子抹干净。
周婶掀开后门的帘子招呼厅上的两人用饭,招呼完便急忙忙往厨房里去了。
林启看了一眼徐瑶,见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彼此都没有说话。林启便走过去,握着徐瑶的椅背,将她缓缓推了出来。
木制的轮子在青石板上咯咯作响。
少女身上的馨香淡淡的。
从后上方看去,他看到她双手握着一本书,手指捏得很紧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