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入口低平狭窄,修高楼挡人,倒也勉强。但这山行天然,四周有高有低,又如何能防人入园?”
“想啥呢,兄弟。这座山与别的山之间隔的谷,那叫一个深,现在上山的这条路,是几辈人一点一点踏出来的唯一一条。非要做偷鸡摸狗的勾当,也要看林子里的高手答不答应,你当这一年年地,白请啊。”
“一山总有一山奇,虽夹缝生存,却志比凌云。千万年的等待,只为今朝满山花开。”
“这纤雀兰也不金贵,实在不想人扰了清净,每月闭园几日就是了,再不济开个天价,凭银子观赏,来的人自然就少了。这么花重金严防死守的,图个什么?”
“传说远古以前,有‘神鸟一族’住在此花间,归掌姻缘的仙子养,它们皮毛柔顺光亮,粉翅含紫,眼睛乌黑,姿态绝美,声音婉转空灵。每每在七夕之夜齐齐开嗓,一连唱七首歌,三支火热,三支清丽,一支缠绵,以此庇佑天下有情人。它们建屋于黄白花蕊处,以瓣为席,以露为食,天生成双成对。生命初生时,已定姻缘的两只鸟虽分离两地,但颈上会系着同一条红线,之后漫漫一生,则由红线指引着,去与另一半相见。‘纤雀兰’的花名便是由此而来。后来,前代才子‘金谢’为此花作诗:
艳面身肥不落俗,原来命为重情书。
千江万树风姿异,不比一流振翅出。
慢慢,就有了‘一流艳’之称。后来……”
“行了行了,这位大哥,别卖弄了。难道这桂老爷这么老,还盼着神仙显灵,庇佑他老树开花,多子多孙?”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井蛙不可言海,夏虫不可语冰。”
项叶独自进了楼,这七角七层的,望着壮观,里头却异常干净,第一层除了左右的楼梯,空空如也。顺着引路的红丝带从堂中间穿出去,就是一大片空地,阵法前乌泱泱地围着一大群人,大阵之后数里,隐隐可见花林。清早日头初初露面,水汽多粘腻在空里,花林在可望不可触之间,犹抱琵琶半遮面。
她在外围等的时候,就蹭耳朵听“三个书生”闲聊。
她自小喜爱新奇,又一直奇运加身。幼时拜师闯阵,倚着天性纯良,就走到了圣师“谢林”面前,又借着几分缘数,成了他的弟子。自那以后,她自认与阵法有缘,平时总多几分留心。她母亲死得早,姥姥一个人在芝州,幼年未入师门时,便跟在姥姥身边。大些了被接入京城,因着两地路途遥远,学业繁重,就再没回来过。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