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让姑姑、父亲先入地府。探微先去,姑姑和父亲,切莫再为不肖子孙伤神。”
他说完,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一下刺进自己腹中,血汪洋了他清绿的衣。
他晕过去之前,看见的最后画面,就是贵妃披头散发地花着妆,张大了嘴向他跑来。脂粉盒落了一地,屏风倒下,侍女群蹿,粉尘胀在她们的面前、手脚间,身后,屋檐。
“真丑啊,不成一幅画”陆探微想。
三个女孩坐在一桌,看戏班子唱《水影》。
台上的人袖撞袖离,音似自东而西的太阳,引起下面“树林”的脸色自红向白的变幻,眼泪都被风声带走,不看衣襟一片黑,都不能抓到。
一本演完,项叶用帕轻拭掉眼角的泪,说:“这本子实在恼人,最后居然是这般结局。”
董棾低下头,仍在落泪。
属华琤嫟稍好两分,她用臂推推董棾,说:“你不是说早看过吗,怎的第二次还这般伤心?”
董棾拿起桌上的甜糕塞满一嘴,两个下肚,才含着点呜咽嗓子回话:“哪才第二遍,这戏火那会儿,满京城都连着排,我那会儿跟个演侍从的俏男娃好着,他为了多赚,一天连跑好几家地赶小角。我陪着他,那段时间对这本直接烦透了,这戏本来就是从话本改的,原书我也看过。明明一来二往都能倒背如流了,这一隔许久不看,今宵一演,又被惹得,哎。”
项叶自己歇了几口气,开始打趣她:“怕是惹得我们董小姐想起了过往的俏男娃,这情事就像小虫子,一飞进屋了,满屋的平静都要被打破,看也看不见,抓也抓不着,耳边只有嗡嗡声作响,白惹得人心烦。”
换作往常,董棾早被逗得打开了话匣子,和她们嬉笑。可今日不知怎的,她“嘘”地一下,叫项叶赶忙停嘴,说人多眼杂的,止不住被谁听见了乱传出去,坏了她的名声。
项叶和华琤嫟都惊奇得不行,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董棾。
项叶说:“你近日是怎么了,前几天见不着人影,现今居然在乎起名声来,实在稀奇。”
华琤嫟说:“阿棾,你可是遇上什么事了,有人在针对你?”
董棾摆摆手,回:“哪能啊,是我最近遇着个冤家,哎。”
项叶又说:“怎么遇上的?”
董棾答:“那日……”
她才开了头,颜申忽然盈盈地站在她们桌前,向她们行礼。她自然地停了话口。
项叶点点头,唤她起来:“颜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