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听见:“我先写好的句子,又往里改字填套,套到最后,虽能把韵全压对,却总觉得不及刚开始的美。比起韵,我想美更重要,所以便不改了。不过,我觉着,你给我改的诗,很是动人。”
温清硙把手上的书递给他,伸手时候,露出玉臂,上面两条紫红的疤痕十分醒目。陆探微下意识地抓住她手,问:“这是怎么弄的?”
温清硙往后缩,想把手挣出来,他拉得却很死,表情也异常严肃。
温清硙无奈叹口气,说:“小时候削树皮玩,不小心划到的。”
她用力扭动手臂,陆探微没再硬拉着,一放开,她就将手背到身后。
陆探微说:“别人都爱玩游戏,绣花囊,你爱削树皮?”
温清硙眼睛亮亮的:“是啊,不只削,我还喝过树皮煮的汤,绝难喝,也绝难忘。”
陆探微笑着回:“树没掉果子砸你坏人衣裳,已经仁厚,你倒怪能挑三拣四。”
温清硙看着他笑,却不忙着答话。
陆探微见她那笑意,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东西,忙背过身去整理,她看见,笑得更起劲,和他讲:“陆探微,你真的好生天真。”
陆探微举着一只袖子遮脸,回头看她,说:“难道能比你还天真?”
温清硙双手撑后,往后伸懒腰,边动脖子边说:“这是自然。”
她活动完了,坐正看着他笑,又讲:“你如果不喜欢诗,就不用再给我写。你想给我送绿植,可以直接往阁楼里放,只要它们和谐好看,我不多说。我不爱吃甜食,但好酸,你以前端来的饼都太齁,我不喜欢。”
陆探微露出的双眼明显惊讶,不知何时,他把遮脸的袖子放下来了,温清硙每停顿一次,他便点一下头。
温清硙说:“你不要再用讨人欢心的模样来对我好,那样你会不舒服,我也好生别扭。把真实的你露给我看吧,不管他是锋利、冰冷亦或丑陋。我们慢一点来,虽不敢说最后会爱上你,但事情既已如此,重新认识一回吧。我给你看真实的我,你也一样,做你自己。”
陆探微无端地红了眼睛,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触动了他,温清硙嫌弃地拱拱鼻子,说:“男子汉大丈夫,平白无故地掉泪珠子算怎么回事。”
她站起来,走到他身旁,不轻不重得拍了两下他肩膀,朝他讲:“下回一起踏青吧,你去画画,我去读诗。”
陆探微红着眼说:“好啊。”
温清硙可能永远不会懂得,她从躺椅走到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