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再想听丫头的故事了,像她这般处于上位的人,怎么会懂得润子的心情呢。像她们这般遍处都可伸手的人,怎么会懂得别人一步都不能挪动的压紧背后,有多少无奈和心酸。
既早无可能,又何必招惹。
既相隔万里,又何需走近。
既终究难堪,又何必多情。
第二晚,她们又来了。
我不想听,可这回,风也停了,她在一边听。我作为她的好友,也就得陪听。我们相伴从不定期,她来,便是约定。
丫头说:“姐姐,今日我试了你说的,果真果真,我回屋休息后,他就留在外边剪枝。等我再起来一看,我的花平白掉了好些,枝也秃秃硬硬,还被他故意翻过身去,我绕到后面才看见。”
丫头的笑像风叫喊的脸。
“那好办了。我们来想想,怎么说服你父皇。”
“啊,这就行了?”
“苕苕,我见过他了,你们都是心性很纯的孩子。倘一段感情能真诚又简单的话,为什么要平白地加些事儿呢。”
“可是,这般,便知道他爱我了吗?”
“我以为,是爱的。”
“那他会一直爱我吗?倘若我告诉他,我想嫁给他。倘若父皇不同意,威胁他,他还会爱我吗?”
“我不知道。”
风叹气了,她们的裙角被吹得起波。
“苕苕,爱,与相守,也许并非是一回事。”
“我不明白,倘我们相爱,为何不能好好相守?天下之事,何事堪比快乐更大?”
“没有比快乐更大的事了。但是,爱不见得,就会更快乐。”
我流泪了。风挥手,吹掉我的眼泪,她看着我,想说安慰的话,我闭上了眼,听见了沉默。
等我再睁眼,丫头眼睛里也冒泪花:“为什么呢,爱怎么就不会更快乐了呢。你爱上一人时,纵在他身旁,发呆也好,痴睡也好,做什么都好,什么都不做也好,怎么,就不快乐了呢。”
“很多。譬如你,你和他爱得很快乐,可你们必有分离之时。凡分离后,他人之眼,投于他身,便会害他忧;他人之语,诉于他前,便会叫他羞。他人之冷,恰似无边的池水,只想把他拖下,不想推他浮岸。”
“可他们的坏都是他们的,与我何干,与他又何干?我与他的爱,本是天然,天然之事,怎会违道,既不违道,又何须受尽天下冷眼!”
是啊,我也这么想啊,既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