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道:“大器晚成的人多了,更何况你不是实力不行。”
“嗯,也是,至少现在我也算是府台大人的半个侄女婿,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总是不想理他,转而问道:“府台大人为何对您有如此大的偏见?我看城中有不少商贾之后也考上了功名。”
说到此处,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回身坐到椅子上,缓缓道:“那年护城河的河水泛滥,府台大人向各家商户募款修堤坝,家父心疼钱没出多少,所以在府台大人心中留下个重利不义的印象,觉得我读了书也不过是想改变地位,并不是心系天下,所以一直不给我这个机会。”
“那真相是不是这样?”她托腮看着他问道。
“是。”他回答得坦荡,“没有功名,在读书人眼中,顾家永远是第四等人。”
秦所思托腮听着,想了想道:“我家倒是书香门第,但经常穷得揭不开锅。父亲好不容易考了个亚元,心想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不成想他早就因考试积劳成疾,还未领到官家发的补贴便过世了,留下我与母亲孤苦无依,偏偏还遇到几位狼叔,将母亲逼死不说,最后差点将我也卖了。”她淡笑着说这些,像是别人家的事,“所以读书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吃饱穿暖。”
顾其怀听她说着,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想安慰她两句,却也不知怎么开口,只得沉声道:“跟着我,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她垂眸笑了笑,“都过去了,也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她语气轻松,顾其怀却还是一脸愁容,她还得设法逗他开心,“你猜家父为什么给我取所思这个名字?”
“为何?”他眉头微蹙,仍旧愁容不展。
“因为他愁啊,愁无柴米养家,愁无力奉养父母,愁狼兄豺弟侵占家产,更愁仕途无望。”
“四愁?”
“对啊,四愁,父所思兮在台阁。”
闻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我所思兮亦在台阁。”
“皇天不负苦心人,会考上的。”她温柔地笑道。
顾其怀看着她,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随之又如擂鼓一般跳动起来,甚至还有心悸之感。为了不让她发现不对劲,慌忙拿了本书,佯装看了起来。
……
为了秦所思那温柔一笑,顾其怀差点搭进半条命,年后夜夜看书到丑时,终于还是病倒了,可就算是在病中仍旧手不释卷。秦所思宽慰他说府台大人暗示过了,只要他正常发挥,府试一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