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可就算如此,他仍旧不放心,恨不得每日问个三百遍,府台大人是不是真的这样说。她刚开始她还耐心回答他,后来再问,她都是送他一记白眼算是回答。
“啊……心烦!”他长叹一声,将书倒扣在脸上。
秦所思远远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扬声喊他:“吃饭了。”
“不吃——”他赌气道。
说着,书从他的脸上滑落掉在了地上。她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一一捡起来。
“你说,这花为什要开?开了还不是要落?”他看着空中飞舞的花瓣道。
此时正值仲春时节,院中的梨花开得正盛,春风拂过搅得落花漫漫。他置书桌于树下,花瓣落入砚台,黑白相冲的颜色却显得相得益彰。
她拂掉书上的落花,平静道:“时节到了便开,时节过了便落,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天暖了再开的花,娇气。”他语气笃定道。
她抬眼看着这满树如雪的花朵,语气淡淡道:“忍过一季寒冬,在适宜的时节开放,哪里娇气?”
“你倒是会为它说话,”他笑着起身,“照你这么说,满院的花都如梅花,坚韧得很。”
她转眼看着他,亦是笑道:“哪首赞誉梅花的诗不是自喻?不过是用来标榜自己多高尚的罢了。花本无心,人心罢了。”
“花本无心?”他轻声喃喃道,沉吟半晌才抬起头对她笑道:“你今日的话道理都深得很。”
她微微颔首,笑道:“都是些寻常的事,你平时不在意罢了。”
他摇摇头,“是你看破了,我没看破。所思啊,你怎么这么聪明?谁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
她心下一跳,顿时涌出一丝难以言明的忧愁别绪,面色却是如常,淡淡道:“吃饭了。”
他嗯了一声,掀开毯子朝饭厅去。秦所思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笑了一声,也许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笑。她弯腰将毯子叠好放在躺椅上,也跟着进屋去了。
……
五月底,府试结束,顾其怀以第一的名次进入了院试,八月秋闱结束后,清平的院试也开始了。考试前一晚,他激动得彻夜难眠,秦所思也跟着没睡着。他问她觉得应该考什么,她摇头说不知道,他让她猜,她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我四十不动心。”
顾其怀凝眉想了想,开始磕磕巴巴地背此章之注,秦所思仔细听着,听到错处正欲纠正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