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采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双眼紧闭间的梦一个接着一个,但没有一个梦是她的记忆能留下印记的。穿梭在无数梦境里的余采,听到了方木木的哭声,她用手到处摸着方木木,轻轻拍着方木木,希望方木木能再睡一会儿。
方木木的哭声越来越大,余采终于从梦里抽离出来,她一个轱辘爬了起来,身上的疼在爬起来的那一瞬间还稍微有点儿矫情,爬起来后比之之前好了很多。
在那一根绳子的拉扯下,屋子里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切,余采想外面的夜一定特别深了,不然这侧屋子在没有开灯之前不会伸手不见五指。
方木木哭成了一团,余采将她抱起来,这一抱才发现方木木把裤子尿透了。
余采赶紧把方木木放下,找了条裤子给方木木换上之后,方木木的哭声还是没有止住。余采一下子瘫坐在了炕上,她像个刚恢复记忆的失忆者这才想起来,她和方木木从早上开始就吃了点拌汤垫底,现在外边儿还黑着,就连她的肚子这个时候都应景的叫了叫,更何况一个一天要吃好几顿的方木木。
余采将方木木抱起来,然后下了炕。在打开侧门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方木木的嘴巴、抬眼看了看主屋的方向,在方木木如蚊嗡的哭声里,她并没有听到方建的动静。
天边的黑夜像是吃饱了青草的黑羊群,被天边即将出现的曙光牧羊人一点儿一点儿的驱赶着,“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啊。”
余采将方木木放到了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木木不哭,妈妈洗完脸就给你做面条吃,好不好?”
原本哭得一塌糊涂的方木木,此刻睁开了自己哭肿了的小眼睛,盯着余采,点了点头,却在下一秒抱住了余采了脖子,“怕。”
余采轻轻拍着方木木的后背,“木木不怕,妈妈就在院子里洗个脸。”说着,她把方木木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然后用手指了指水井所在的位置,“就在那里。”
称之为黎阴的牧羊人手中没有扬起鞭子,除了天边一角,其余的天空还被黑色羊群占据着,方木木根本就看不清余采手指的到底是什么的地方,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妈妈的话是真话。
余采快速的将脸上停留了一夜的血垢清洗干净,用沾水的手梳理了下自己蓬乱的头发。最后,她捧着一手水走到了方木木的面前,“木木乖,闭眼睛洗脸了。”方木木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余采手中的水从方木木的脸上滑落了下来,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等余采生火做好面条的时候,外面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