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板板儿(注:棺材板)!还不进来给老娘帮忙。福莫享早了喂,你们。”
笑声戛然而止。
雪已经不下了,赵头从街上赶场回来,灰头土脸的和阴亮的天空形成鲜阴的对比,他和赵仁虎撞个正着。
赵仁虎乐歪歪,“爸,你咋大雪天卖菜呀喂,今天不赶场,又是除夕,人家要买的菜早买好啦。吃团年饭的日子,雪又那么大外面那么冷,谁会找虐上街,窝在家里暖和和的多好啊。哎哟,你咋剩这么多菜呀。市场卖不完你可以去酒楼啊供销社啊码头渔家啊,那些人等着买菜啦。”
把个赵老头气得精神奕奕,双颊泛红,“我把你个臭小子,你能耐啊。有好事咋不想想你老子我呀。昨天咋不叫上我一起去呢,害老子今天白跑一趟。”
赵仁虎扔下水桶,把菜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也要卖菜呀。爸,妈在气头上呢,你小心点。”
挑着菜比打空手的赵老头都跑得快,还没到家就大声嚷嚷起来,“妈!我爸回来啦!我爸的菜一颗都没卖出去。”
赵老头还想赵仁虎遮掩一二呢,这就嚷出来了,气得想抓儿子打。
赵老娘黑着脸,手擦着围腰,“老娘辛苦一早上,就盼你把菜卖个好价钱,结果你卖菜的钱呢!你干撒吃的,连你儿子都比不了。”
赵仁虎站得远远儿的,“是呀,爸。你连我都不如。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摔在沙滩上。”大过年的,要忌讳,不能说死字。
赵老头一边讪讪地应付老婆,一边朝赵仁虎吼,“滚犊子,别架火了。”
“一个懒过一个,老的赶场躲懒,大的装没看见躲懒,小的带着更小的躲懒,我真是欠了你赵姓人的呀。老娘我不干了,这个年饭爱谁煮谁煮去!”
大大小小挨个骂了个遍。
赵仁虎咧嘴看得直乐呵,只差没拍手笑了。
赵仁龙两口子从未见过此等奇观,难得和赵仁虎阵线一致,站干岸观火看闹热,品评老娘战力一如既往强悍。
直到别人家的年饭都吃完了,赵家的年饭这才刚刚开始。
大家的心中,老娘家的饭,大家的饭,带走最好,带不走就得尽量干光,绝不能让其让人占了自己便宜,一定得把自家那份吃回来。
一桌子老小,只闻杯盘筷箸之声,不见笑谈之意,跟表演哑剧一般寂寂无声。
早上偷吃多了,吃了几碗肉菜加三碗大白饭,赵仁虎就放筷子不吃了。他一点不比别人少吃,吃完饭,翘起腿,尽情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