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
马车粼粼,白桃被洗的香喷喷,裹成个小粉球,她问道,“那我以后都不叫你赵政了,叫嬴政了吗?”
嬴政一身黑衣,看起来沉稳又冷凝,“都可以。”
“嬴政。”
白桃又说一遍,她被裹着实在是笨重,两靥生了粉晕,更像是个小包子,被咬一口就没了。
白桃将头靠在嬴政膝盖上,“嬴政,我好想我阿兄啊。”
“.....”
嬴政摸着她的脑袋,从赵国逃亡到秦国这段时间,她一次都没有说过想她阿兄,只唯有解除危机了才会说,懂事的让人心疼,“以后我会像你阿兄一样,好好照顾你。”
女孩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好。”
马车随行的士兵都是大老爷们,都不会给个小女儿家家梳头发。
所以她一直都是披着细细软软的长发,尤其是这般哼软,更加乖的不行。
嬴政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脑袋,时间在手指和乌发间的穿梭,显得无比的温软。
马车内被无视的樊於期嘴里叼着根草茎,撇着他们一大一小,一声不吭。
末了吐出道了声,“在这养小媳妇呐?”
嬴政:“.....”
樊於期口中的草茎打了个转,旋即弓着背掀开车帘出去了。
他这头蛮牛一出去,连拉车的马都能喘口气。
出去的樊於期敞开胸腔,吐气呼气,白雾抽抽几个来回后,他骑着马绕到赵姬的马车外。
说来也奇怪啊,这小的看起来不像是什么薄情寡义之辈,可他做儿子的怎么能够和当亲娘的生疏到如此?
赵姬是当时暴风雪被死士护出来的,算是福大命大。
这赵政,呸,应该叫嬴政了,哪怕没有认祖归宗,都得叫王姓。
这嬴政啊,当时情况也没好哪去。
当时和那个女孩在城门的时候,真跟大逃荒出来一样,结果让这瘦不拉几的儿子和那惨无人色的亲母一见面。
樊於期以为是叫什么母子相逢,就算不痛哭流涕,那也得娘啊啊,儿啊啊的喊。
结果,是他想多了。
冷啊,比三伏天的寒冰还冷啊。
还是他老母好,一天打他三顿,顿顿不重样,不说痛不痛,起码那叫人情味儿。
樊於期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不是冷的,而是这次护送有功,秦王得给他个大赏赐,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