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樊於期搓了搓手指,勒着缰绳到赵姬车帘前,“夫人吉祥。”
车帘动了动,里面的赵姬捏起芊芊玉手提起车帘的一角。
要说在赵国的蹉跎蹉跎的只是这个可怜女子的精神,那段日子虽苦,可她不用洗衣做饭干粗活,倒也看不出什么苦难。
她那曾经HD第一歌妓的风姿还在。
尤其是佩戴着金银耳饰,穿着华贵,口中涂了口脂的赵姬更是美艳,赵姬眼眸一闪,“樊将军,护送我们母子有功了。”
嘿,人个大变样。
这道也上的利索。
樊於期一喜:“末将份类之事,不敢当不敢当。”
赵姬没说话,放了手。
车帘荡了下去,也隔绝了那浓郁的脂粉香。
这回国的仪仗继续朝着咸阳宫行驶,前面马车内的白桃枕在嬴政的膝盖上睡的正香甜。
嬴政点了点她的鼻尖,“桃桃,要到了。”
白桃被点醒,扯过他的袖子擦了擦嘴角的一点口水。
嬴政:“还记得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知道啦,说了七八遍我能不记得吗。”
白桃觉得他啰嗦的架势可以和阿兄媲美了。
就在这时,晃荡的马车突然停下,有宦官拖着长长尖尖的调子在外面喊,“赵夫人和王子政拜见秦王——”
这么快?
白桃拍了拍小裙子上面的糕点渣渣,在这马车内她不需要低头,直接哒哒就可以踩着下去。
嬴政回了秦国就是王子了,自古有立储立长的传统,没准还是太子政,现在他的身份贵重的不可同日而语,按道理是不可以牵她下来的。
可下面的是人凳,哪怕人凳弓着个背白桃这个小短腿也够不到。
她正待如何利落的从马车旁跳下去。
嬴政叹了口气,长臂一揽将她抱下来,心想她果然还是不能离了他。
白桃觉得被他抱下去和跳下去都无所谓,只是在两脚落地的时候,才发现面前站了一排锦衣华服。
浩浩荡荡的秦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天空的色彩单薄如纸片,他们穿着最厚重的衣服,站在这秦王宫的宫阙之下,厚土之上,连眼角眼尾都饱含着无数好奇,挑剔和打量。
“是本王的夫人,和政儿回来了吗?”
被簇拥的戴着王冠的秦王率先发声,他那声音没有属于王的威严,只有浓浓的思念和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