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没想到里面的谈话三言两语结束。
白桃耳朵竖起,回头还不忘火速叼了个糕点,本想跑路,乍然就看见披着松松垮垮黑袍的嬴政冷不丁的站在面前。
他的瞳孔幽深,沐浴完一身湿气,被窗外的蟾光加映,如同刚登上岸的水妖一般摄人。
他低垂着眸光正在看地毯上偷糕点的小狐狸。
“!”
白桃看到他出来简直狐狸眼都要掉出来了。
不过都怪他。
都怪他没事找事,桌上放什么她最爱吃的糕点,看吧,果然误事了吧。
在心里狠狠的把他反咬一顿,白桃再对上他那双探究的狭长眸子,又总有种狐狸毛都要掉了的心虚感。
她窜上长案,本想借助长案到窗台上再翻到屋脊,没想到上面的酽茶被她一爪子碰翻。
“咔擦。”
白桃一僵,在嬴政幽幽的目光中又落下一脚梅花水渍。
而后,一脚,又一脚。
实实踩到糕点上。
她在嬴政幽深的目光中,又干脆多踩五六七八脚。
把他的口粮踩的稀巴烂后,白桃再顽劣的跳入一轮月色中,消失不见。
李信听到动静,从偏室赶来,紧张的压住剑鞘道:“君上,有何人闯入?”
“无碍。”
嬴政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案上糕点渣混上的狐狸毛,他转动了一番,“是只野到没边的野狐狸。”
叼着糕点趴在殿脊上的白桃,听到这话猛然一呛,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格外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反正谁都可以说她野,就他不行,不准!
混蛋!
白桃磨了磨牙。
下方的嬴政当没事人的临窗看书,像是夹在诗词里的剪影,清隽无比。
白桃还在磨牙,磨完后她仔细咂摸他这句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很野?
她很想问河狸郑国,毕竟同是妖精,审美大抵相同。
但是郑国还在吃牢饭,她又将狐狸眼转向屋脊上的鬼麟雀蛇,喉咙咕噜一下,无声的问道:我野吗?
鬼麟雀蛇都是石头和颜料造就的,哪能吭声给她回答?
越看越不爽,越看越烦躁。
白桃干脆一爪子扇过去。
烦死了!
临近阒夜,她学着咸阳城的贵女们几番端庄着仪态蹲坐着看月亮,但越看月亮越像只抻着脖子引诱狐狸的大盘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