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实在不知道做何表情,这种身边站着一个人,被保护的感觉。
保护
“错了,姐姐,我们错了呜呜呜。”
“饶命啊呜呜呜。”
那群幼童吐着鼻涕泡泡,跪地求着饶。
少女葱段的手指还在翻转着树枝,见状对着他眉尾一挑,似是问“这样成吗”,嬴政反应过来,又觉自己宛如看了一场荒谬的新戏,那是与他自己无关的新戏。
他没有想过有人会出手帮他,从来没有,没有人会对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顾忌,战乱年代,谁也自顾不暇,他只在心底想过自己打赢这群幼童后,幼童跑去找他娘告状,他娘再把他打得半死,三天三夜关在屋里不给饭吃。
少女眉舞飞扬的问:“怎么样,我都帮你出口恶气,是不是爽快多了?”
他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衣服上撇脚的布丁,好像在上面盯出个洞一样。这女人的出手相帮让他不知道怎么还,他从不认为别人的好意都是无偿的,可能是她想让他死,或者做点其他的事情。
她手欠的拿着树枝在他眼睛前挥舞,“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吧,你小小年纪就这般老成,若是你长大了,不对,你长大了好像更加。”她嘟囔道,“板着个脸,还管的忒宽。”
嬴政终于抬头和她对视:“你是谁?”
“我是谁?”她两手托腮,笑的无邪,“我啊,是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又是谁?
嬴政还没来得及问,周围的弄子里就徒地冒出许多穿着红色甲胄的士兵,那士兵手里都握着寒光闪闪的短剑,见到他,脸上的刀疤都挤压在一起,露出凶恶的神态:“秦人!还是嬴异人之子。”
四面八方的惊涛骇浪冲刷过来。
“长平之战,是赵人的血耻,不杀光秦人,老子誓不罢休!”
甲胄的撞击之声踩着心跳紧着碾压过来,灰尘飞扬间,嬴政已经退守到了墙角之处,他后面还是一堵红压压的墙壁,回头一看——是面目全非的赵人。
他们眼瞳发红,腮帮咬紧:“秦人,狗彘不如的秦人,吃我赵人兄胞血肉的秦人,老子要拆了他的骨头,风干挂到墙头上!再一口吞之入腹!”
夯土大道上的百姓也都望了过来,他们,她们,他,她,还有他。
人,人,全是人。
他们的声音缠绕着嬴政,宛如焚烧一般。
他们跟着围堵,眼睛猩红,咬着牙捶胸顿足,“俺们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