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冷漠又无畏的看着人世间的每一副面孔。
唯有,唯有一人不同。
少女被赵兵扣押着,她挣扎不止的哭,“政哥哥,你快跑。”
后面的赵姬扭曲着面孔:“都怪你,要不是你拖后腿,我哪能带着你逃亡,你个生来就贱的贱种,我真后悔把你生下来!”
“你这个狼心狗肺,冷血无情的东西,我恨不得一把掐死你!”
“嬴政,你是秦王,我不是你娘,我也不配做你娘,要是有来生,你做屠夫,我为牲畜,你为刀俎,我为鱼肉。”
剜心之痛袭来,尖刀旋入胸膛,嬴政的瞳眸如一滩噬人的死水,四周的景象轰然破碎,无数模糊的碎片坍塌而落,化成窅暗的洪流裹挟着他坠入深渊。
“政哥哥!”少女眼眸睁大,剔透的泪水夺眶而出。
嬴政戴着镣铐去看她。
为他而哭吗?
他不解。
人世间没有人会为一个卑贱的马奴哭泣。
他又低下头,内心仿佛是一面镜子,将外界的所有冰冷冷的反射回去,可那少女更加挣扎不止,她的满头青丝倾泻下来,仰起头对他道,“政哥哥,你还有我啊。”
你还有我啊。
嬴政瞳眸一震,那少女终于挣脱而出,她伸出手跟着他一起坠落,洪流卷起滔天的漩涡,惊扰过往沉睡的噩梦,她只生生的望着他,“政哥哥。”
他犹疑着将手伸过去。
却抓了个空。
嬴政猛然惊醒,汗珠从鬓角没入松垮着衣领的胸膛,他喉结滚动,去摸旁边的白桃,白桃还是休憩着双眼,披上细纱的她,像尊精巧的玩偶,嬴政用指尖理顺她的衣襟,理完道,“桃桃,别太贪睡”
殿外鸟儿啁啾,唯有枯黄的叶从树梢掉了下来。
*
天际铅云压境的昏暗,一声声闷雷滚落,硕大的雨滴连招呼都不打的咂向泥地,咸阳大街上的老秦人跳着扁担收着摊忙不迭的避雨,时值深秋初冬,料峭的北风又阴又冷,都能透到人骨缝里。
咸阳街上某雅阁的楼上的窗缝也“啪”的下关拢。
有个丫鬟吹了下手指,弓着背对屋内燃着暖炭,投着壶的咸阳贵女们道,“诸位姑娘们,外头下雨了。”
“晓得了晓得了,下那么大动静,又毋是聋子瞎子。”有姑娘拢着手指噗嗤笑开了。
有姑娘坐着喝茶道:“唉?我还以为要下雪了,没想到却是下雨,往常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