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扭头打量着因为暴雨并未开门的糖水铺门,似是失落的叹了口气,便关门上了阀。脱去蓑衣,掂量掂量了自己手上的酒肉,又拍了拍哪怕每日食素都不曾减下去半分的肚子,终于咧嘴笑了起来。
掌了灯,快步走进了厨房,支上了柴火。从水缸舀一勺凉水净了手,羊肉切块,烧起水来放入葱姜料酒焯水去腥,又从挂在墙上的干辣椒中拽下了一把,掰成几段,捞出洗净,辣椒炒香,倒入生抽老抽,不一会油铺里的肉香已经隐隐飘出了房门之外,胖老板守在锅前,狠狠地闻上一口,满脸享受。
笃笃笃——
敲门声打破了雨夜里油铺的静谧与安详,老板赶紧把手在身上已浆洗的有些发白的褂子上擦了擦,起身快步走到了门口开门,来人正是那背着竹篓的掮客,原本装了大半的竹篓此时已经只余下一件物事,显得有些空荡。
老板看着他,沉默不语,掮客也未说话,掀开盖在上面的雨布,露出一个约有五尺来长有些斑驳的黑色木匣,老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挺直了肩背,双手抱起了这长长的黑匣向着掮客点了点头。掮客并未回应什么,只是又盖好了雨布,背起了竹篓,又深一脚浅一脚的消失在了街巷的拐角。
胖老板将木匣小心翼翼的搬回了前堂的桌子上,跑去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虽然古朴却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色的香炉,里面盛满了细细的白沙,又从床底翻出三根贵人宗庙里才会用到的上好檀香,用灯火点上拜了三拜,插进香炉,便又进了厨房。
拿出菜罩下盘子里的剩的几个白面馍馍,取个小盆盛了羊肉,拿上两个碗,折腾几趟回了前堂,香炉前摆上一只,自己面前摆上一只,将酒倒满,便把白馍撕碎,泡进肉汤里,唏哩呼噜的大快朵颐起来,时不时还咂摸一下嘴,满脸享受。
良久,用白面馍擦去了盆内最后一点肉汤的胖老板,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然后舒服的打了个长嗝。似是出神的望了一眼面前香快燃尽的香炉,擦了擦手,把香续上,便回了厨房刷锅洗碗,又取了水来扫地擦桌。
全都收拾妥当,老板心满意足的看了看难得这般整洁的家里,从袍袖里拿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小瓶不知是什么的粉末,跟一颗被腊封着的丹丸,他哼着有些烂俗的小调,把瓶里的粉末尽数撒在了家中那几口大油缸旁,又费力的将这平时连灰都怕落进的大家伙蹬倒一个。
霎时刚刚洒扫的地面又变得一片狼藉,他却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径直回了自己的床上,将丹丸的腊封捏破,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