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就是靖王为了造势而为之,那作为棋子的他……一定会保留些什么东西,作为保护自己的反击。
然而这东西,直到王逸死去,都不曾被透露分毫。
江聿风沉默地将崔湛所写的信烧去,随后将松山遣了出去,让舍中只留他一人。
余烬飘扬,烛火摇晃,他指尖无端颤动,打开了那封尘封已久的信件。
写信人并非王逸,用语也十分简单,看起来比他的地位高上许多。
信中简单交代了那名监察御史到来的日子,又询问一番关于当地海寇的情况。
至于落款位置,显然是不会有任何线索的。
整封信看起来正如崔湛所说,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这看起来,只是一封交代事宜的信件。
然而江聿风的目光,凝滞在信中所言的,关于监察御史到来的时间上。
因为他永远不会记错那个时间,信上所言的时间,比实际,要晚了半个月。
所以……这才会让他的父亲产生错判,酿成那样的悲剧吗?
他僵住了身子,捏着信纸的指尖却不断用力,直到将那张泛黄的纸张边缘,捏出褶皱。
他猜错了,这并非是写给王逸的信,而是写给他父亲的。
不……或许这信,正是经过了王逸的手,才转到父亲手里。
而这也正说明,是有人蓄意谋害,才令岭南,令永安侯府遭遇如此变故。王逸藏下这封信,显然是想以此作为保命符。
可惜他还是不够心狠,最终这保命符也不能发挥作用。
江聿风闭上眼,停顿许久,才缓缓,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