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贵使此番前来,并非出于皇帝的旨意,而仅仅是受了袁崇焕的指派,真的是这样吗?”
其余少年只觉得这声音真是好听啊,敏锐如黄重真者,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丝的近乎哀求,心中怜意大起。
却知此时此刻,必定有后金的细作隐藏在街道的四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实在不能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来。
因此,他仍然没有放缓语气,说道:“这是我们大明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祖大乐等人虽恨透了重真的绝情模样,但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正如重真所说:这是我们大明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您这个能在大政殿上游刃有余的女人?
哪怕,您确实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女。
这群狗日的少年,看女人的眼光毒辣得很,竟能一眼看出这腿长且直少女,尚是完璧之身,而不是某些贝勒的小妾假扮的。
想通了这一点,众少年的眼神与心灵,便又逐渐变得清澈起来。
除了吴三桂这厮,继续在心内做着剧烈的斗争……
看得出来,这个在大政殿上与众多女真人相处都面不改色的少女,却像是被黄重真的几句话便伤到了一般,清澈的眼眸之中泛起一丝迷蒙。
不过即便如此,她却仍然倔强地不打算放弃,轻咬着粉粉的嘴唇,用略带低沉的声音说道:“实不相瞒,家父乃是奴酋钦封的后金国师。”
国师?当真是好霸气,好原始的职位。
黄重真没有说话,却看得出来在上扬的嘴角中带着一丝冷然与嘲讽,其余少年,也都现出果不其然的恍然之色,唯独吴三桂……
只听徐亦欢继续低声说道:“家父勉为后金国师,实乃无奈之举,故国兵败,辽东糜烂,眼看着夺回故土遥遥无期,便唯有行这曲线救国之策。
其实,家父一直在为奴酋放下对大明的仇恨而煞费苦心,对他动不动就屠戮大明百姓的行为,更是苦苦相劝。这许多年下来,倒也略有成效。
家父从不曾像范文程那样,为着自己一家的荣华富贵,从而弃大家于不顾,不遗余力地为着后金出谋划策,去谋夺故国的土地,更陷百姓于水火。
家父与这个自甘为奴的人,一直都是针锋相对的。说来也怪,奴酋对于怪石一般又臭又硬的家父,竟颇有些尊敬.
而对谄媚的范文程,表面上虽然信任有加,内心深处却是极度看不起的。半多年前,奴酋意欲兵发宁远,将大明在榆关之外的布置彻底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