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苦劝未果,便送了一字箴言给他,希望能为宁远军民取得一线生机,却不想竟一语成谶,奴酋被‘阻’于宁远。
号称满万不可敌女真铁骑,更是惨败于一座小小的觉华岛之上。奴酋盛怒之下,便将失败的原因,迁怒于家父的事先不说清楚。
范文程等真正的奴才之流,更是籍此机会落井下石,家父因此被囚于大牢,至今未曾被赦,已半年多矣。”
漂亮的脸蛋,可怜的身世,感人的故事……
吴三桂真的好想好想,将之搂入怀中,恣意爱怜。
祖大乐这些天真无邪的少男们,自然听得又是感动又是钦佩,禁不住便想好言相劝几句,却硬是忍着没有出声,而是看着黄重真,静等他的答复。
徐亦欢也没有对装模作样的吴三桂稍假词色,而是一双略显迷蒙的双眼皮杏目,一瞬不瞬只盯着十一年前的那个小胖子,如此的国字脸型少年。
“你瘦了,也黑了,不过却长高了,也长壮了。”
终于见着这个“他”了,少女芳心深处,既有无限的伤感,又有无限的欣慰。
秋风徐徐,拂过少女娇嫩可破的脸庞,也拂过她那散落于前额的些许刘海。
黄重真差点儿没忍住一步上前,帮她将这些柔弱的青丝撩至耳边。
然而,大敌当前,潜伏于暗,他不能。
因此,他坚毅的面上虽微微现出了一丝认可,却仍然显得无动于衷,说道:“不知,令尊赠予奴酋的,是哪一字箴言?”
徐亦欢道:“那是一个‘阻’字。家父的本意,是要奴酋不要妄杀宁远军民,只需将其阻于城中,便能迫其投降。
此计虽乃下下之策,却好歹能为故国多保留一份薪火,他日若有反攻辽东之举,也好多一分里应外合的可能……”
“原来如此,想不到二师兄因为我的‘勇闯沈阳,促战宁远’而方寸大乱,只能以这模棱两可的一字箴言,妄图阻止奴酋,同时也可将自己置身事外。
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一语成畿。而且是奴酋反过来,被阻于宁远。二师兄啊二师兄,我师弟对不起你。然而无论师弟是否有促战之举,宁远之战,都势必会发生啊。”
黄重真心念电转,嘴上却冷笑着接口道:“所以,奴酋一到宁远,便将之团团围住,还重点堵住了通往榆关的永清门。
可惜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宁远城头的红衣大炮,将营寨扎得离城太近,从而初来乍到,便被轰得个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