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确实是越扎越怕的,重真只好抚着他缓缓侧过身子,以保证血液的流通,叮嘱道:“袁公,现在倒是可以动了,只不过您年纪大了,无论做啥事儿都要放缓动作,再不能如年轻时候那般雷厉风行,一惊一乍了。”
“好你个臭小子……”袁可立莞尔一笑,放松了心情,便又认真地盯着重真,压低声音郑重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家大帅,是否欲除皮岛总兵而后快?”
“袁公……”自从来到大明之后,重真还真未经受过这样的震撼,一时之间,竟讷讷地说不出话儿来,对于面前这位老者的敏锐,心中那可真是既惊且佩。
“袁公言重了,我家袁帅心系大明天下……立志在关宁防线上让建奴耗尽鲜血……怎么可能……”
在袁可立如炬的眼神注视下,谎话从来都是张口就来的重真,竟连打马虎眼都结结巴巴起来,自打前世将第一次给了一个洁白的女生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呢。
“你可真是个滑头……不过此处没有别人,且此事关乎抗金大局,请你务必实话实说。”袁可立笑骂了一句,可是表情却非常严肃。
重真无奈,只好挑了些平日里袁崇焕对于毛文龙的不满言论,说给袁可立听。
尤其是从祖大寿口中得知的,宁远之战即将结束时,毛文龙来信套近乎,表明了出兵援助,却被袁崇焕当作抢他功劳的事情。
包括,毛文龙于信封纸上所写的“吾兄崇焕亲启”,也被他有意无意的,将“吾兄”与“崇焕”,撕成了两半。
袁可立听得大怒,愤然挥拳道:“这个袁崇焕,怎么还是个愣头青的性子,昔年他在老孙手下任职之时,就敢私做决定斩杀副总兵。
而今成为一方巡抚了,斩杀一方总兵之类的蠢事儿,还真是干得出来……知徒莫若师,老孙要某多看着点他的这个得意弟子,看来确实是没有错的。
只不过,那小子在宁远之战前倒是还好,侥幸赢得那场惊天之战的胜利后,整个人便都飘到天上去了,别说是某,就是老孙亲来,都不见得会听他的话了。”
袁可立之于袁崇焕的剖析,虽只寥寥数语,却已深入浅出,极为到位。
有着五千年见闻的黄重真听在耳中,简直叹为观止。
见他再这么激动郁闷下去,自己对他的治疗非前功尽弃不可,于是便灵机一动,弱弱地叫道:“袁公……袁公……”
“作甚?”袁可立抬头狠狠瞪了重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啊你,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