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站起身,又将手伸到我面前来。
“不是才未时吗?”我疑惑道,却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借力站起来。
此处回去端药再过来,最多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洛华道:“申时末了。”
我这才注意到太阳已快斜斜的没入那片银穗芒的尽头,怪不得方才醒的时候也不觉得刺眼。
我跟在洛华后头,耷拉着头喃喃道:“端个药从未时端到申时末,不知弘夙是个人才还是你是个人才,还是我是个不受大家待见的人才。”
自然无人应我。
这是我昨日以来吃的头一顿饭,萧绾一个劲的替我夹菜,我一个没矜持住便吃了两大碗,洛华还道什么时候萧绾与我这般亲近了,我打了个哈哈道:“全赖一次洗澡的缘分。”然后便飞快的钻进了卧房往床上一摊,舒坦。
不过三日,婴漓的信便到了,洋洋洒洒十多页,概括一下便是:阴桑公事繁多亦是没空陪她,昨日好歹结束得早了些,阴桑又去了鬼君那里,她从前认为无敌寂寞,而今发觉不无敌仍旧是寂寞如斯,说与我相见恨晚,恨不能日日在一起鬼混,又一通感慨我在阴桑那里要死不死的那几日是她此生最为乐呵的时光,很想再重来一次。
本尊可没有在想!
这几日喝药泡澡加针灸,我身体已好了许多,因此与她回信亦是毫不敷衍的写了八页,当然,由泓夙代笔,道吾身中剧毒──是你家君上下的,且差点死球,如今仍需将养数日,待我病愈,定然要去一血此恨是也,其余的七页半都是在骂炎极。
好几次我正骂得带感,都被弘夙提着笔打断,说我骂得太快了他跟不上,我只好斟酌再斟酌,慢悠悠的挑了些刁钻的角度来骂,骂完亦是觉得自己文采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