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岂有此理!”这一次是王用汲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了,“既说不是毁堤淹田,又说贪墨修河工款以致河堤坍塌你们也不知情,当时一个身为布政使、一个身为按察使,你们说得过去吗?”
“当时胡部堂还是浙江巡抚呢,他不是也不知情吗?”郑泌昌这时十分顽抗,“这件案子早就审结,是杭州知府马宁远和河道监管李玄连同几个知县干的。二位钦官可以去调原案卷看嘛。”
一向温和的王用汲这时都气得有些发颤:“那个井上十四郎呢?原来一直在臬司衙门大牢关押,为何能够到淳安去卖粮米!何茂才,臬司衙门是你管的,你也不知道吗?”
何茂才:“倭寇劫狱的事时有发生,王大人为何不去查问是不是淳安的刁民齐大柱他们干的。”
郑泌昌立刻接言:“我们刚才的话请二位钦官记录在案。”
王用汲被气得憋在那里。
海瑞倒是十分平静,望向王用汲:“他们说得不错,罪犯所招供词都该一一记录在案。王知县,请记录吧。”
王用汲不解地望向海瑞。
海瑞的眼神深处透给他一个“暂记无妨”的信号。
王用汲慢慢坐下了,记录时余气未消,手仍有些微微发颤。
何茂才此时心情大为松快,不禁向郑泌昌望去。
郑泌昌却露出了狐疑,望向不应该如此坦然的海瑞。
何茂才也有些狐疑了,目光移望向海瑞。
海瑞见王用汲停了笔,问道:“记录完了?”
王用汲:“完了。”
海瑞立刻望向郑泌昌、何茂才:“画押吧。”
郑泌昌、何茂才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加狐疑了,对望了一眼,又都望向海瑞。
郑泌昌:“这就画押了?”
海瑞:“是。请画押吧。”
“我画。”何茂才再也不想许多,走到王用汲案前,拿起笔便要画押。
“且慢。先看看供词。”郑泌昌还在怀疑,立刻提醒。
何茂才被提醒了,放下了笔,拿起供词仔细看了起来。
王用汲压着恼怒,对郑泌昌说道:“你的也要看吗?”
郑泌昌:“当然要看。”说着这才走了过去,捧起记录自己供词的那张纸也认真看了起来。
两个人都看完了,又不禁对望了起来,供词竟一字不差!
郑泌昌这才说道:“画押吧。”
两个人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