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焯城内,韩府坐北朝南,如小型宫殿。清仪门为中门,平日紧闭、戒备森严,只有议决大事时方可开启。守卫家丁一水蓝色武士服,人人手执利刃,背有劲弩,肃杀之气四处弥漫。前方分明就是龙潭虎穴。
领头武士拦住二人去路。马朝义清楚,这是他能回头的最后一次机会。
“家主有话问马长老,今日之棋局纷繁复杂,长老身体能否支撑?”
“老夫身体还算硬朗,多谢家主关心。”
“老爷还问,今日之棋局胜负难料,不知长老是否想好应对之策,若是还未想好,不如回家再想想。”
“家主过虑了,胜也好,负也罢,不过一日之事,不用再多思考。”
领头武士面无表情、退至门侧。
马朝义阔步上前,手拄象征长老身份的精钢手杖,襟袍飞舞、须发直竖。纪瀛寒胆战心惊、紧随其后。“请马长老入正元厅!”沉重的大门缓缓闭上,武士们如逐客般的呼喊。
决定越州韩氏命运的棋局正式开始。
通往正元厅的青石廊道宽阔阴冷,两侧屋檐人影闪现,令人心生警惕。马朝义走得极慢,每行一步仿佛都要经过反复思虑。对弈双方,棋有黑白,却不知如何下法,何为赌注?纪瀛寒不敢多问,生怕影响马朝义的思考与判断,毕竟他的小命可全捏在老马的手上。
行出百步,有一小队人前来汇合,听称呼领头的是冯长老,地位与马朝义相当。此人约莫六十上下,长脸方额,肌肉结实,蓄着山羊胡,说话带点结巴。他见马朝义如约出现,喜不自禁地上前拥抱。
马朝义顾不上跟他哥俩好,脸色微变,痛心吁叹,千算万算都不如人算,这棋局初始,已是先失一着了。“老冯啊老冯,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先去吗?”冯长老呵呵笑道:“我当然是怕你不来!你若不来,我怎么敢做这天大的事,这下好了,有你在,小弟我便吃下定心丸了。”
纪瀛寒暗自打量,冯长老带来的人个个精干,这俩老鬼不知要做什么大事,难道是要反了韩宪?他猜一路也猜不透,殊不知,其实他自己才是棋局中最重要的棋子。
“这,这就是那姓纪的小子,待会要怎么做老马你给他讲清楚没有?”
冯长老的目光带着阴森,透着威胁,瞧得纪瀛寒不明就里、忐忑不安,终于忍不住问道:“马大爷,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晚辈?”马朝义先前担心节外生枝,确是有心瞒他,事到如今也无暇再细讲。“天命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