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发出交叠的梦呓:“你——”
你就是那个东方的大魔!
话未说出,洛水已掐住她的脖子,温柔道:“我不会抢你的灵根,只是需要你的帮助。”
陆呦感觉自己像被割开的皮球,生机从漏口极速流走。倒下的瞬间,她唯一能抓住的是腰间的传讯木牌,送出一条信息。
凉风吹枝头杏叶,一阵涛声般的簌簌。
剑光一闪,徐冰来立在水家院墙内,徐芊芊的气息断绝在此处。他原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正要提步进去寻找。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一个瘦弱苍白的女孩,自门缝悄悄看着他,小声道:“爹。”
徐冰来看见年幼形态的女儿,微微蹙眉,一抬头,檐下两只摇晃的玉兔抱月灯,莹莹照着匾额上的“水府”。
徐冰来环顾四周。好啊,不知是谁,竟又利用徐芊芊,摆出了当年的情景。
徐冰来走进去,拉住了徐芊芊:“别怕,爹回来了。”
大门在他身后关合。
他刚刚进去,洛水便出现在紧闭的门口,手中拖着不省人事的陆呦。
“都到齐了。”她看着紧闭的大门感慨,忽而又侧了侧头,“还有三个不速之客。”
*
意外发生了:徐千屿守了一个时辰,沈溯微没有醒。
确切地说,他的眼睛睁开了,但仍是如猫一般滚圆的瞳,如某种冰凉的玉石,无声无息地望着虚空。他身上魔气萦绕,如一把开刃的凶剑,散发着杀意。徐千屿去拉他时,沈溯微掐住了她的手,痛得她变了色。
芥子金珠猛地叩击在他腕上,沈溯微松手,徐千屿才将手挣出来,握住腕子。无真道:“他现在很危险,不要碰他。”
“为什么会这样?”
“魔气不是那么好压抑的。就是再自律的修士也难自控。”无真平静道,“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修士谈入魇而变色。”
徐千屿望着沈溯微,方才他被无真打得松了手,那一下打得应是很重,他的手落在塌下,修长如玉的手指半蜷着。他真似一把剑一般无声无息,也没有任何表情,但徐千屿就是觉得,他现在应该很痛,半是因为对抗心魔,半是因为方才伤到了她。
狐狸尾巴摆过来,卷起他的手腕揉了两下,然后飞速将它搁在了塌上,徐千屿又将尾巴抽了回去。
沈溯微却没有动,纤长的眼睫动了一下。
无真:“好像有用。不如你来安抚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