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摸摸索索地上了手,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尤其不知道如何安慰师兄。平素都是沈溯微安慰她,她却不敢乱摸师兄的脸。她的手指不大熟练地滑过沈溯微的脸颊,眼睫,在额头犹豫了一下,随后无真倒吸一口冷气:“为何摸头。”
徐千屿的手正放在发冠处,心里也是一紧:“不能摸吗?”
无真顿了顿:“倘若有比我年幼者摸我的头,视为折辱,会引起杀意。”
但沈溯微分明战意盎然,竟如娃娃一般任她碰着,没有任何反应。
徐千屿面无表情地转向芥子金珠,仿佛在说“你看看”。无真闭上嘴。徐千屿用手指顺着沈溯微的黑发,替他放在胸前。
顺滑如绸缎的头发,触之生寒,美丽得令她心痒,徐千屿便分出一缕,顺手编了一缕辫子,还将喙凤蝶别在上面:“真好看。”
沈溯微闭上了眼睛。
徐千屿动作一停,与无真一起悬心。但沈溯微双肩魔气竟然缓缓下压收拢,整个人似同她的心情一起松弛下来。
徐千屿裁一缕裙摆,擦去他额头上绵密的汗珠,担忧道:“还有什么办法帮师兄克制魔气?”
无真:“给他找点事情,消耗掉灵力。”
徐千屿突然想到什么,自腰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的传讯木牌的碎片:“哥哥,当日一冲动捏碎了。你将这个给我修好,好吗?”
无真:“……你想逼死他?”
“哥哥。”徐千屿置若罔闻地将那快碎屑放进沈溯微手里,沈溯微双目阖着,静静躺着,没有任何反应。也合该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片刻,无真愕然看见沈溯微手中绽开缕缕金线,金线构筑成花一般的形状,极其缓慢地拼凑成一块完整的传讯木牌。
原来是“复苏”的神通……
徐千屿从沈溯微手中拿过传讯木牌,他忽而攥住她的袖子,这一攥中有股缄默的急切的意味,徐千屿顿了顿,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我不走,只是看看。”
沈溯微的握紧的手才缓缓松开,陷入昏迷。
徐千屿这才查看传讯木牌上内容,木牌内涌出许多道灵力光束,全是递给她的信息。虞楚做了饼,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云初告诉她,小鹿不见了;涂僵追问她去哪了,花子媚要散伙了;甚至还有一条陆呦的信息。
陆呦:“水”
陆呦给她发信,当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只是“水”是何意?陆呦进入了什么江河湖海,还是她也到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