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问。昭庆忽然想起来,说:“七爷到城上巡查,你们记得留点东西给他——昨天晚上就嚷嚷肚子饿。”至于七爷在哪儿,他也不知道。
砚君与曲安出来,分头向城上的士兵分发早饭。一个守城的平民孩子不过十六七岁,冻得缩成一团。砚君二话不说,脱下披风给他。珍荣拦不住,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砚君。没走多远,又见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随父亲靠在垛口旁,冷得哆嗦。砚君又将披风送了他。珍荣不高兴地说:“别人都怕冷,就你不怕!”
“他们是为谁挨冻?”砚君说着继续向前走,眼见城上士兵众多,她向珍荣道:“我们分开散发,这样快些,能让他们趁热吃上饭。”珍荣无可奈何,提着一桶粥与她背向而走。
砚君一手提着粥桶,一手挽着装满蒸馍的藤篮,走得吃力,出了点汗,倒也不觉得冷了。走到一处垛口,她拿出蒸馍给一名向外张望的男子。那人道个谢,转身接。砚君愣住,想不到他如此平凡无奇地融在一群人中。
“七爷?”她吃惊时手里的蒸馍一不留神掉落,忙从盖着厚布的筐里取另一个,道:“这里还有。”
“好好的为什么不吃?”鹿知弯腰拾起蒸馍,吹了吹,大口咬下去。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令砚君略感意外,无言地抓着一个馍馍不知所措。鹿知边吃边问:“有咸菜吗?”“有的。”砚君从筐里找出一碟酱萝卜丁。鹿知大喜,招呼附近的人都来分几口。
一群男人挤过来,砚君本能地避开,退到了垛口旁,就势向外面望,顿时震惊:城外坑坑洼洼遍布炮坑,几乎找不出一块好地,而在那数不清的坑对面,是数不清的白色旗帜、白色士兵、白色帐篷。一夜之间,不计其数的妙高山人如从天而降,将这座小城困住。
“他们就喜欢办丧事的颜色。”鹿知嚼着咸菜站到砚君背后,将她的头扳向垛口后面,指着一个规整的孔洞说:“放着这玩意儿不用,偏要探出头给人当靶子!”
“那是多少人啊?”砚君从未见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处,眼睛数都数不过来。“一千。”鹿知不晓得是怎么算的,说得相当自信。砚君向城墙上环顾,粗略地计算这里有多少铁蓝色的士兵。显然没有一千人。
鹿知作色道:“数什么数!你是敌方的探子吗?送完饭赶紧回去!”砚君担忧地说:“以少胜多终究是几千年来的稀罕事,这回……”鹿知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一个送饭的,操那么多闲心做什么?有我在,总归不会让那帮家伙对大新的子民为所欲为。”
砚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