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了几步,又慢吞吞凑回来,提起地上的粥桶,悄悄地问:“七爷,有那么多华姓反对你们,这城今天死保,明天也许投奔大羲去,你还会拼命守城吗?”鹿知险些被馍馍噎住,冷冷地看着砚君,“这种话是随便说的?!扰乱军心!”砚君也为自己的冒失深感后悔,垂着头从他面前走开。
“站住。”鹿知低促地吼一声。砚君刚转过身,肩上一沉,厚重的外氅压得她的腰弯了弯。鹿知沉着脸说:“一天是我大新的子民,我就管他们一天的死活。”砚君腾不出手,抖动肩膀想要甩掉他的大氅,讷讷道:“我不是大新的子民。我只是碰巧在大新的地界。”鹿知以为她穿着不舒服,伸手将大氅领口处的系绳打结,说:“一刻在我大新的地界,我就管一刻。”
砚君为他的态度感到讶异,任由他抖平了大氅,悄悄地问:“七爷,你是大新的天王吗?”鹿知噗的笑出来:“天王比我强得多。”说罢收敛笑容,喝道:“蒸馍没了,你还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做什么?”砚君被他喜怒无常的态度吓到,提着空桶头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