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那堆灰烬还没有头绪,鹿知和昭庆正琢磨手里那几颗铅弹的来历,不想又冒出一事。方星沅匆匆赶到城上,直接向鹿知报告说:“陶家的女孩跑了!”鹿知吃一惊,忙问:“她的同伙呢?”
“都不见了。”方星沅咬牙说:“而且偷了县衙里不少东西。但要紧的是……”她向前一步,凑到鹿知旁边说:“死于她手的士兵,是一根钢簪穿心。她好像,连瞒都不想瞒,要我们知道查大人是死于她手。”
鹿知脸上黑成一团,冷笑道:“被她骗了。她早看出那不是妙高山人,却故作紧张,把久庆之死推到外面,骗了一叠通行令。现在连小孩子也不能小看。一定要查明白,她背后是哪位高人,杀久庆是什么目的。”方星沅紧咬嘴唇,听了他的话又说:“我已派人挨门挨户地搜,空宅废屋也不放过。城门未开,我不信她们有插翅飞出的本事。”
“既然她亲口说过要藏身空宅,反倒不太可能真的在城中久留。”鹿知冷笑着换了楚狄赫语说:“这城虽然插翅难飞,恐怕不走天上也能走别处。不然陈家丢的火铳怎么能在外面大显神威?你不妨多查查陈家的底细,只是别让他们察觉。”
方星沅点头说:“县衙里,久庆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稍值钱的物件丢了不说,连公文也散落满地,十分可疑。我定查明,她们在找什么。七爷呢?今天依旧闭门守城吗?”
“贼人诡计多端,不能高兴得太早。”鹿知吩咐:“城内照旧巡逻。昭庆,你亲自带一队人去悦仙楼,盯住曲安。做得巧妙些,别让他起疑。”
“他?”昭庆不太明白,但并没有质疑忱王的决定,当下喊了几个士兵一道去。鹿知重新安排城上的防卫,直到夜幕降临,城内外没有异常的动静。
昭庆带着他的士兵回来报告说:“曲安除了张罗客商们加强防卫,没有异常的举动。晚饭后,陈松海派人来找他,说家里人手都去街上巡逻,自家护卫人手不够,请他去帮忙守夜。”鹿知挑眉问:“你让他去了?”昭庆茫然说:“陈家是他的老东家,这种时候相互帮忙是情理之中。他要在陈家守一整夜,我没有跟到里面的道理,就先回来了。”
鹿知听过便不说话,默默地咬着一块地瓜干。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总觉得,这城一定有别的通道能够去往外面。让城上巡逻的士兵们仔细观察,不要遗漏犄角旮旯,看看有没有偷潜出城的可疑人物。”昭庆向外望了望,赞同他的想法:“七爷的话有道理,可今晚天色不好,目力所及有限,只能让他们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