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一边在城上兜圈,一边拿千里镜四下寻找。然而一无所获。
这一夜乌云很重,全仗着车前悬挂的两串灯笼,曲安才能在山路上勉强前行。到了无耳山前,道路分为三岔。有人远远地看见曲安平板车上那两串灯,也点起一只灯笼晃了晃。曲安驾车过去,为首女孩见了他就笑嘻嘻打招呼:“哟,舅舅。你来晚了。”
“仙姑,别再这样叫了!”曲安急忙摆手,又说:“城还没开禁,而且您带人从县衙逃走,全城都在搜,查大人盯着我不放。我出来不容易,您多包涵。”说完跳下来,将车上的油布罩子掀起:车板上一大一小两口木箱紧挨着。“一是金条,一是火铳火药。陈大爷说这就是剩下的,分文不少。”
绵儿坐在她自己的马车上打个手势,密密匝匝挤在车里取暖的几个健壮妇人当中有两人跳下车。一人持刀逼曲安退后几步,另一人打开箱子检查,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金条、火铳和包好的弹药,说:“仙姑,请看。”
“不用点了。陈大爷是北方的商魁,不差这点儿钱,犯不着跟我们弄虚作假。”绵儿笑眯眯说,“再说陈家仓库那条地道,又宽敞又好走,我们熟门熟路,因为少了几个钱,找回去算账,搅得陈家不安生,多不划算。请转告陈大爷,以后有杀人灭口的生意,不要忘了我呀。”
这话让曲安不知道该怎么接。绵儿讥诮说:“你家少爷搞复辟,那么张扬,最新式的火铳拿去送复辟党,生怕别人查不到他似的。早晚陈大爷还得为了封口来找我。下回就是回头客了,我给他打个大折扣。”
妇人们搬运火铳金条,绵儿又笑着问:“你怎么解释你外甥的下落?”
“苏家小公子刺伤七爷那天,他吓得不轻,偷了别人的出城凭证,跑回家去了。”曲安满脸不高兴,说:“仙姑,你临走又弄死两个守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好不要在落乌郡露面。”
绵儿满脸不高兴,“客人花钱要办的事,我做到了没有?别的闲心就省省吧。那两个人是我为了自救才杀的,又不跟你们收费。”曲安嘴角抽了抽,哑口无言,转身想赶紧离开,又想起一事,大着胆子问:“仙姑,你曾经是妙高山人的正宗传人,跟你打听一件事——这回围城的妙高山人被消灭,会不会再来一拨,报复我们这县城?”
绵儿哈哈大笑:“妙高山人?不知道哪里来的乌合之众,装装样子罢了。不过这城突然有了打退魔头的威名,惹祸上身是迟早的事。不管死的是真魔头假魔头,真正的妙高山人是不容自己威名受损的